就在科隆贝上尉下令的那一刻,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指挥官惊讶的发现,这座修道院的厚重大门居然从里面打开了……
时间再度回到一小时之前,
在吃饱喝足后,教士、学者与打杂者三人,依照头领尤斯塔斯的嘱咐,集体上到建筑物的二楼休息。
这座修道院很大,空房间也很多,尽管外表显得非常破旧,但内部的陈设并不差,至少众人的休息室里,床铺、被套、枕头、蚊帐、餐桌、椅子、毛巾与衣柜都不曾少,只是这些物品都有些年头了,时不时会散发出一股霉味。
教士躺在床上不久,他就听到屋外有人推门,接着就是笑嘻嘻的打杂者出现在门口。
“教士兄弟,再来一瓶波尔多的美酒!”访客显得很是得意,他高举手中的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
等两人喝下第一杯酒时,教士眉头一皱,问道:“这是商人比科的东西?”
打杂者笑呵呵的说“没错,是我顺手牵羊,就拿了三瓶,待会我给你送一瓶。”刚才餐厅里的红酒质量很差,大家都没喝多少。
教士没有再吭声,小偷小摸已是这个逃兵的老毛病了,头领尤斯塔斯说过无数次,但毫无效果。要不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必须交由打杂者去做,或许他早被赶出这个小团队了。
等到一瓶酒下肚之后,逃兵抬起头,醉眼迷离的说:“教士兄弟,你知道吗,昨晚我又梦见阿梅莉了。没错,我是沿着盖满了沿墙蔓延爬山虎的院墙,爬上了二楼的小阳台,隔着百叶窗的间隙看到窗内有着亮光。在房间里面,一个可爱的年轻姑娘穿着睡衣,正对着镜子梳头,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可等到阿梅莉的绝世容颜展现在我面前时,这个甜美的梦就醒了。”
此刻,一脸懊恼的打杂者已重重垂下了头,嘴里依然在咕咕噜噜念叨着心中女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与以往一样,教士全程只是充当一名安静的听众,只听不说。
然而,等到打杂者再度抬起头时,却忽然说:“兄弟,我决定回家了!哪怕是被共和派抓起来枪毙,我也想要回波尔多老家。只为见到我的阿梅莉,一眼就可以了。你呢?回旺代做一个受人尊重的本堂神父,远比在这里成为被人唾弃的公路劫匪,要好得多。”
还未等教士开口说话,房门就猛地被人踢开,随后怒气冲冲的年轻学者闯了进来。他冲到打杂者的面前,手指对方鼻梁,就是好一阵的痛骂。期间,学者甚至呵斥其为“可耻的叛徒”,还要求待在一旁的教士立刻处决了那个逃兵。
于是,人狠话不多的教士猛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只是手持匕首的他,向前用力挥舞过后,打杂者并没有任何事,反倒是面前的学者脖颈被锋利的匕首割断,鲜血直流。
此刻,年轻人想着用双手捂住伤口,大口的呼吸或是喊叫,但却无济于事,空气从伤口处外溢,鲜血又从口鼻处流淌。
短短的二十几秒过后,学者慢慢的停止了呼吸,他软绵绵的躺在地板上,静静等候死神的到来。
眼前的惨状一幕,将打杂者惊呆了,他知道教士或许会同意自己的建议,但不曾想到会以这种血腥的方式表达赞同。但事已至此,大家已没有第二条道路可选,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
好在教士对此早有准备,他迅速冲到屋子外,在发现四下无人之后,赶紧关上房门,将学者尸体拖到自己床底,还清扫地板上的血渍。
最后,教士告诉身边的同谋者,说自己之前在阿维尼翁的旅店里,已经和共和派的军警取得了联络。共和国的军官宣称,只要他们将这座修道院和里面的人交出来,就能得到各自想要的生活。
“放心吧,我的兄弟,你那逃避军役的罪行会被消除。”教士在一本正经的信口开河。
“是吗?”打杂者一脸的惊喜。
很快,他再度回想到一件蹊跷的事,于是接着又说:“对了,刚才我来你房间的时候,看到有杂务修士训斥在果园里采摘水果的旅客,你说那个是不是共和军派来的探子?”
听到这里,就轮到教士亢奋起来,他异常兴奋的搓着手,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就拉着打杂者下楼“办大事”。
在大门处,打杂者用着一瓶波尔多的美酒,成功吸引了看门人巴蒂斯特的注意力。此刻,绕道对方身后的教士,又一次手起刀落,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守卫修道院大门的修士。
就在科隆贝上尉下令攀爬围墙的时候,修道院的大门居然自行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正是那个黑衣教士。而在后者身边,不仅站着一人,地上还躺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