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为何这样说?”
“公主瞧见奴婢拎着食盒,便随口询问了一句,奴婢道出实情,公主训诫奴婢要遵守宫规,不可私下与内官过于亲密,毕竟.......”绾音哽咽了一下,神情有说不出的可怜,甭说男子瞧了会心疼,就连女子看了都要心生怜悯“这宫里的女人,都属于皇上,咱们的生死都是由着皇上说的算。”
前因后果陶陶和南一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连嫡公主都敢陷害。
陶陶实在忍受不住:“姑姑真是好一张利嘴!死的都能让你说活!也不怕烂了舌头!公主何时说要罚你了?”
“大胆!”岑润突然不悦,冷言道“你是什么身份!绾音是慈寿宫的大宫女,也是你可以说教的!”
陶陶吃了一记闷棍,惊讶的瞪着岑润,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帮着外人。
暖锦神色阴沉,唇角牵出一抹冷笑:“陶陶不当说,本宫呢?本宫要教训个奴婢,是不是也要同大总管请示?”
岑润微低着头:“奴才不敢!嫡公主是主子,自是想说谁便可以说谁。只是,这事起因是奴才,是奴才让姑姑来的,东西也是奴才给的,姑姑碍于奴才的官位,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公主若是要罚,便罚奴才吧。”说完便一撩袍角,跪在了绾音身边。
“大总管!”绾音焦急的抬头“公主,求您罚奴婢吧,不是大总管的错,是奴婢!是奴婢犯了宫规,请公主责罚!”
他俩一唱一和,倒是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暖锦只觉得气血倒涌,好像前一秒同着自己山盟海誓的人,下一刻便为着另一个女人要赴汤蹈火起来。
“好啊,你这么想受罚,那本宫就成全你!来人!”
“公主!”岑润突然厉声一喝“奴才与绾音同罪,除非公主一同责罚奴才,否则让人无法心悦诚服!”
他明知道的,知道自己舍不得罚他,他却还要这样的威胁她,拿着自己做赌注,岑润一直很有信心。
暖锦气的指尖发颤,有些不敢置信,又像是受了莫大的惊讶,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如今为了这个贱婢而反抗我?”
岑润跪在那里,将绾音护在身后,他低着头,内心里愁肠百结,天晓得他最在乎的人是谁,可那又有什么法子?暖锦现在被嫉妒冲昏了头,做事不加思考,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责难了绾音,事后怎么向皇太后交代?
绾音即便是宫女,那也是皇太后的人,她一个公主,当众就把慈寿宫的人打了,皇太后会怎样想?
再有,林萧的警告还犹然在耳,他不敢再冒险,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暖锦误会也好、死心也好,都免得再受自己的牵连。
他咬了咬下唇,最清楚怎样才能让暖锦死心:“回主子,奴才也是贱命,我们.......本就是一文不值,瞧见绾音,便像是瞧见了自己,因为相同,所以理解她,便想护着她,求主子成全!”
“好、好好,岑润......你......”暖锦无法控制的向后跌退了一步,吓得陶陶和南一急忙将她扶住。
“主子!”
岑润自然将她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他心里痛的没了法子,像是把五脏六腑全部搅碎了一般,跪在那里,险些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暖锦双目浴血,脸色惨白,因为恨到了极致,所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非要咬牙切齿不可:“好!本宫不动她,今天就成全你们!她不是想嫁给你吗?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要这个恩典!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想看见你们!都给本宫滚!带着这个贱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