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很不好意思让靳相容这样失望,毕竟之前的他们相处的种种,暖锦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靳小王爷多虑了,我只是.......”
“只是?”靳相容像极了一只诡计多端的狐狸,微微低沉着声音循循诱导,不过是几句话,就让暖锦将她与岑润之间的恩怨纠葛说了个一清二楚,顺带着还将绾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虽然他早知道暖锦同岑润之间的事,可如今不但知道的更加详细,也清楚了暖锦在这里的态度与心情。即便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内里还是止不住的惊讶,饶是他这样走南闯北浪荡了这些年,见过与太监苟且的主子,还没见过想要嫁给太监做夫人的公主。
他想了半天都没说话,暖锦以为吓到他了,脸色有些泛白:“这事,听着就这么惊世骇俗吗?饶是你知晓了,也觉得不可理喻?还是我天赋异禀,是个变态?”
适时茶果糕点被初恩和陶陶端了进来,他们二人立即禁了声,瞧见他们神色怪异,陶陶刚想询问,便被初恩拉了下去。
靳相容给了初恩一记赞许的表情,他训练的人,果然很有眼色。
待屋子里又剩了他们二人时,靳相容才道:“这事,你父皇母后知晓了吗?”
“当然不知道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还这样齐全的和你聊天?”
靳相容点点头,看来她对皇上皇后应有的态度很是清楚,即便这样还如此痴迷不悟,不知是专情还是犯傻。
“你与他之间......”
“嗯。”暖锦认真的看着他,有些莫名的紧张,还有些期许,认为他会有些好主意。
“是完全不可能的。”
“什么!”暖锦脸色一变,刚想发火,靳相容就连连摆手。
“这事明摆着的事,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吗?你这样犹豫不决,又不敢同皇上请旨,就是心里明镜儿似的,不对吗?”
暖锦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他的。
“你俩之间的事,本王很是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意气用事那是鲁莽,若是现在本王对你摇旗助威,那才是害了你。”他叹了口气,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丝的抽痛“眼下,我作为你的朋友可以理解你、帮助你、劝慰你,可是就是不能对你撒谎不是吗?你们这个事,说好听点,就是九死一生都不能成的事。”
暖锦苦着脸,带着点哭腔:“你这还叫说的好听点吗?”
“自然,说的决绝点,您这就是戏台上收锣鼓——没戏!”
靳相容向来鬼点子多,他都这样说了,想必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暖锦很是失望,可又不想放弃,心里一面气着岑润,一面又不停的为他说好话。
“而且,那个岑大总管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人,否则他怎么会明里暗里的提醒您,他同那个绾音姑姑很是相配,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巧的是俩人还是老乡,亲上加亲呀。”
“喂!”暖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一肚子的委屈此刻让她有些想哭。
“小锦......”靳相容唤了她一声,从对面的帽椅上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我不能骗你,也不能盲目的支持你,这事你要暂且放一放,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我可以答应你,若是一旦有机会一定会为你争取。”
“会有机会吗?”暖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是说岑润真的喜欢绾音?”
靳相容笑了笑,只回答了她后一个问题:“他只是觉得绾音比你更加适合他。”
那日暖锦在靳相容的屋子里哭了很久,好像要把这些时日的所有委屈和无奈全部倾泻干净。她也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会和太子哭诉,再不济把自己关在栖梧宫和陶陶、南一大吐苦水也好。
而最后却是在如意苑里,对着只见了几次面的外藩小王爷,哭的很没公主风度。
靳相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任她边在自己胸前掉着金豆子弄皱了他的锦服,边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委屈。
年轻的姑娘都是这个样子,伤了情便觉得天就要塌下来,更何况她是公主,没遇到过什么坎坷的贵主儿,若是能迈过这个坎儿,便真的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