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心里实在太清楚了,皇太后定是有了确信的消息,才会让父皇也一同前来,非要抓个现行不可,她这会子无论怎么说也没法子辩白了。
她倒不是怕自己,左右是个公主,虽然犯了错,但只要不是卖国篡位,就不会丢了脑袋,她担心的是他......
暖锦小心翼翼的去看一旁低着头的岑润,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不见慌张也没见惊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其余的倒还好。
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的担忧着,暖锦觉得好笑,这都已经到了如此危机的时刻,她反而平静了下来,不如初见父皇和皇太后时那般的慌乱。
左右不过是已经这个德性了,若是真的要降罪,她便会一力承担,就说是她勾引的岑润,岑润不肯,自己死缠烂打罢了。
只是暖锦始终单纯不谙世事,即便她这样说了,岑润依旧犯了死罪,奴才的命都不值钱,就算是公主一厢情愿的,那么也是因为你引得公主误入歧途,该死。
公主不说话,皇太后可没那般好的性子:“你若是不想说,哀家就只有去问你那两个好奴才了,进了戒行司,就是一副铁齿铜牙,相信也能说出话来的。”
暖锦浑身一震,自己犯了错该罚她没二话,可是陶陶和南一是被自己牵连的,戒行司那个地方臭名昭著,好好的人进去了,活着出来都是主子的恩典,就是即便能出来,也要被折磨去半条命不可。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祖母息怒,不干她们的事,她们是奴才,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听命行事?”皇太后放慢了语调,挑起秀美看向皇帝,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皇帝气极,在不打自招方面,这个女儿从来不肯让人失望。
暖锦自知失言,跪在那里左右不是:“儿、儿臣是说,陶陶和南一都是奉而儿臣的命令在院子里守着的.......没有别的事了......”
“没别的事?哀家瞧你眼眶红肿,是在与谁哭诉?又是因为何事?你同岑总管自小便相识,你们二人的关系可是超出了主仆?如果是,那又是谁的心思?”皇太后美目凌厉,看向暖锦时仿佛可以瞬间将她看穿。
“儿、儿臣.......”暖锦有些不知所措,皇太后气势逼人,将她压迫的心生惧意。
“还是说......是有人教唆公主?”皇太后看眯起眼睛看向岑润“以为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哀家就不敢动了?”
“不、不管他的事!”暖锦有些激动,下意识的起身挡在他面前。
她这副此地无银的模样,简直就是直接告诉了所有人,她同岑润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一直没有反应的岑润却是向前迈了一步,从容的跪在了皇太后面前,他的模样不卑不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见他的半点慌张。
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暖锦心生惶恐,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她拼命给他使眼色,岑润只是微垂着眼眸不肯看她:“回皇太后,是奴才——”
“等一下!”绾音见状突然跑了出来,还不待众人反应便跪在了岑润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饶是皇太后也没看懂:“绾音,你这是做什么。”
绾音侧头看了一眼岑润,眸子里飞快划过一抹神情:“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