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音闭了闭眼睛,有种豁出去的气势:“皇太后,奴婢死罪!奴婢不敢求皇上、皇太后开恩,只是、只是今夜约岑总管来的确实是奴婢。”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约岑润?你约他做什么?再者说了你约岑润为何偏偏来这栖梧宫!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样说的!”皇太后一连发问,觉得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
绾音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额角已经有汗珠冒出,皇帝坐在上首闭口不言,她现在心里完全没了底,不知道自己此次的冒险是福是祸,她吸了一口道:“因为、因为......奴婢和大总管......”绾音紧闭了下双眼“已经私定终身!”
“什么!”皇太后险些气昏过去,她爱慕岑润的事,自己事先是知道的,所以当绾音说出来的时候,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气她未免太过胆大,自己曾经耳提面命过要她谨守宫规,而如今当着皇帝的面就扫自己的脸子,简直罪该万死!
皇帝听后挑了眉,侧头去看岑润,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皇帝冷笑,不知道对绾音的说辞是否相信。
“奴婢和大总管本就是同乡,平日里大总管对奴婢多有照顾,久而久之奴婢就对大总管心生好感,只是奴婢知道宫规,一直不敢逾越,上次皇太后在慈寿宫提起要将奴婢和大总管结成对食,奴婢、奴婢才大胆起来,这次是央求了嫡公主把大总管找来的。”绾音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嫡公主心善答应了奴婢的请求,所以公主是被奴婢牵连的,大总管也是,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
“你、你好大的胆子!”皇太后险些咬了舌头,气极下指尖发颤的指向绾音“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如今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竟然公然蔑视宫规!你是以为在哀家身边当差,得了哀家的几分信任就胆大妄为了吗!今日若是不狠狠地惩治你,所有的宫女要是同你有样学样,那哀家今后有何颜面在后宫立足!”
看得出来皇太后真的动了怒,她气的不是绾音与岑润苟且,她气得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给自己拆台子的是绾音。
“公主,绾音说的可是事实?”皇帝突然开口,问的却是暖锦。
暖锦本来就在一旁看傻了眼,皇帝突然叫到自己,让她一惊,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儿、儿臣......那个、那个......”
皇太后见暖锦吞吞吐吐,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公主?绾音说的可是实话?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情,你是嫡公主,应该知道君子不可妄言!”
暖锦为难,急得左右不是,她没时间细想绾音为何会如此,只清楚无论承认与否岑润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绾音所言属实,奴才死罪!”终于他还是开口了,甚至没有去瞧暖锦一眼,径自跪在了绾音身边。
皇上挑眉,看着岑润不语。
“回皇上、皇太后,绾音姑姑善解人意,平日里安分守己、恪守宫规,是奴才对绾音姑姑生了心思,才会害得她如此,请皇上、皇太后降罪。”
话已至此等于他们二人都承认了,即便公主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暖锦跪在那里,好像被人突然冷落了起来,原来轰轰烈烈的一出折子戏,自己不过是一个登台一炷香的配角罢了。
“岑润你好大的胆子!知错犯错,你脖子上的脑袋可以待久了?你所犯的宫规,应当如何处置,你自己倒是说说吧!”皇帝阴沉着脸,奇怪的是好像并没有刚才那般的生气。
“回皇上,罪处乱棍打死,扔至乱葬岗。”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知道是死罪,还要犯?”
岑润淡淡一笑:“情难自控。”
他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情难自控’四个字,实在太过大胆,就连皇太后都禁了声,不知道岑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震惊在原地的暖锦,最后竟然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好一个情难自控!朕就给你一个情难自控的机会!”
绾音惊愕的抬起头,有些心存侥幸的瞧着皇帝说出:“今日,朕就赐你与绾音结成对食,共修百年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