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秉文将食盒放在案子上“绾音姑姑一大早就把徒儿叫了过去,说是给您熬了糯米粥,让您起身后用一些。”
岑润将大氅披在身上,闻言一手整理着领口,一手将门推开:“你们吃吧。”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秉文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瞧着案子上孤零零的食盒,开始有些可怜绾音了。
如意苑的院子里已经是堆满了空的酒坛子,原是种满了腊梅,这个时节也开得正旺,配合着雪景,让人瞧了是何等的心旷神怡,只可惜此刻暖锦正烂醉如泥的窝在躺椅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坛子,看起来实在有煞风景。
靳相容叹了口气,拨弄了下一旁的炭火炉,生怕炉火不够旺,让暖锦再着了凉。
“小王爷,这腊月里即便生着炉火,在外面待得久了,照旧要生病的,何况公主现在醉的不省人事,若是真的睡着了,怕是真的会着了凉。”
靳相容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陪了暖锦一夜,也有一些头痛欲裂,闻言叹了口气:“真应该让她大病一场,否则我看她确实头脑不清。”
初恩闻言一笑:“到时您又该心疼啦,咱们还是将公主抱进去吧。”
靳相容叹了口气,嘴上说着生气,身体却不由自主将她抱进怀里,见她鼻尖微红生怕她着了凉,急忙将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向屋里走去。
室内的温度正好,暖意融融,靳相容将暖锦放在了床榻上,见她只是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便翻身向里继续睡去了。
靳相容和初恩站在榻子边上,真是觉得又气又心疼,自从皇帝下旨赐婚那日起,暖锦便日日来他这里买醉,每日不是喝的酩酊大醉,就是哭的昏天暗地,扰的向来乐观的靳小王爷都跟着日日忧心起来。
“你瞧见她那个德性没?好事从来想不到本王,受了委屈却天天跑到这里又哭又闹的,把本王当成什么了?撒气桶吗?”
初恩捂唇一笑:“这才说明嫡公主信任您呀,您瞧她受了委屈,不是找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倾诉,而是同小王爷说了,并且在您面前表现出她最脆弱的一面,若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着您,又怎会如此呢,而且......”初恩高深莫测的一笑“奴家敢打包票,若是嫡公主现在去了别处倾诉发泄,您知道了,可是比现在更生气呢。”
靳相容起初没说话,过了半晌才噗嗤一笑:“若说你不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怕是都没人相信。”
初恩有些自傲的扬扬头,这个动作她做起来丝毫没有扭捏造作之感,反而还带着一种娇憨:“好了,现在这只蛔虫,要去小厨房为您二位熬些粥来,一会公主醒了宿醉头痛,喝些清粥最是舒服。”
靳相容赞扬的点了点头,有初恩在他的确很是安心。待她退了出去,靳相容才认真的看向床榻上睡得正熟的暖锦。
在他得知皇帝为岑润赐婚的时候,真的是欣喜若狂,没想到转机来得这样快,眼下暖锦虽然这样痛苦,但是无妨,他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疗解她的伤痛,他相信,总有一天暖锦的心也会这样的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