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说,那不如来猜猜,他说了什么是我不该信的?”
岑润叹了口气:“奴才不知。”
“林将军说你们是亲兄弟?这个本宫该不该信?”
岑润的面上依旧的平静,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站了一会,方才开口:“回嫡公主,是。”
暖锦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坦白了,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倒是承认的快。”
“嫡公主已经知道了,奴才再说什么都只是辩解罢了。”
“为何从来不见你提过?父皇知道吗?”暖锦心里还是着急的,倒不是说这事她感到有多震惊,只是替他忧心,行走在御前,却将身世欺瞒皇上,这是何等的罪过。
“回嫡公主,这事也是奴才后来才知道的,曾经家父从未同奴才提起过,所以奴才一直在查探,未曾禀报过皇上。”
“现在确认了?确认了为何不同父皇说。”
岑润没说话,林萧竟将此事告诉了暖锦,不晓得他究竟有何目的。
“是你不想说对不对?为什么?因为林将军的生母出身不好?还是因为岑大人从未向父皇禀报过林萧是他生子的事,你是怕父皇问责?”
暖锦有些急迫,不停歇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岑润静静的听着,心里隐约清楚了林萧的用意,可恨的是他竟然拿自己做筏子,来赌暖锦会不会心软。
“你别这么不说话!本宫再问你的话!”
“奴才,无话可说......”
“你!”岑润不解释就说明了他承认自己的猜测,也证实了林萧的话,暖锦心口发闷,直起身子来,瞪着岑润的眼睛有些泛红“我、本宫问你......晚临、晚临的死是否和你有关?”
她气得微微颤抖,岑润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感觉行至了末路,好像他们之间就要决裂了一样。
他笑了笑,有些洒脱和无畏,一反平日里谦和的模样,让暖锦感到异常的陌生,她瞪大了眼睛,瞧着岑润抬起头,直视着自己:“公主,如果奴才说,晚大人是奴才派人杀害的,您会去告发奴才吗?”
暖锦愣住了,坐在软榻上直立着身子,眼前这个男子一瞬间是锦绣山上的岑润哥哥,一瞬间又变成了行走在皇宫里八面玲珑的总管太监,之后他再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完全不识得的模样。
她甚至有些动摇,兴许自己认识的那个岑润,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你——”
“嫡公主问奴才这些话,兴许是已经对奴才有了判断,如今奴才再说什么,会改变公主心里的想法吗?”岑润笑着问她,见她震惊的看着自己,便继续道“公主已经怀疑奴才了不是吗?因为林将军来了,说了几句话,奴才在您心中的印象便动摇了。所以奴才害没害过人又能怎样?奴才卑微的如同蝼蚁一般,主子们要奴才死,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罢了,何须什么理由?”
岑润这话听着更像是气话,暖锦被他绕得有些发懵:“可晚临是在查探你与林萧将军之事时被人杀害的。”
惊觉自己失言,暖锦一怔,急忙抬头看他,一点不意外的瞧见了他有些失望的神情:“所以,您还是怀疑奴才,宁可让晚大人去查探,也不来问奴才?公主,说句大不敬的话,那杀死晚大人不是旁人,而是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