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朕来瞧瞧,看看你这里还短什么没有。”
“皇上说笑了,臣妾是皇后,谁敢短缺臣妾的。”
“也是。”皇帝点点头,内务府惯会看人下菜碟,哪个宫得宠哪个宫不得宠拎得门儿清,所供的东西便也不同,皇后一直是皇上的心头肉,所以只要有好东西都是可着坤锦宫来,这点皇帝倒是不用操心“那你就全当是朕想你,要来瞧瞧你吧。”
皇后难得娇嗔的瞪了皇帝一眼:“多大的人了,怎地还这般的没个正经。”
“孩子不在跟前儿,朕同自己妻子说话又有什么不可?”皇帝张开了怀抱,皇后会意委进了他的胸膛。
皇帝的心跳稳健,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的身上常年熏着只有帝王才可以使用的龙涎香,皇上刚登基那会皇后闻着不喜欢,可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她伸手把玩着皇帝腰间挂着的一支明黄色荷包,那是十年前自己为他亲手绣的,用了这么多年,皇帝从未摘下来过,已经有些磨损了。
“得空,臣妾再给你秀一支荷包,这个旧了。”
皇帝却觉得这个就甚好:“做那劳什子事干什么?你身子不好,不用操劳了,朕就喜欢这个,用的时间久了贴心。”
皇后没说什么,眼神却是有些怅然所失:“皇上,昨晚臣妾做了个梦。”
“哦?什么梦?”
“臣妾梦见皇弟云聆风了......”
皇帝闻言蹙了眉,眉心深重带着化解不开的忧愁:“那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聆风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在那边什么样子。”
“他早就投胎了,现在兴许已经转世,说不定就在宫里,换了另一个身份来陪着你呢。”
皇帝这样安慰她,也没叫皇后有所释怀,只是换了一个话题:“也不知道皇兄在北曜怎么样了,他多久没来信了?”
“有一阵了,兴许是路途上耽搁了。”
“嗯,也对,最近一直下雪来着。”
皇后吐了一口浊气,只是说了这一会子的话就觉得气脉有些虚弱,自己的身子什么样,她很是清楚:“过了年,开了春,再等上几个月暖锦就要成婚了。”
“是呀,到时候定要好好的操办,你有什么想头?好好打算一下,朕叫人来办。”
“嗯,皇上安排的自然就是最好的,暖锦能嫁给靳小王爷,臣妾很是安心,只是玄宁......”皇后忧从中来“他是太子,肩负的责任重,以后为他选太子妃要选个贴心的,能为他分担的才好。”
皇后今日说话总是这样奇怪,不是念及逝人就是托付孩子,让皇帝听了心下没底:“你的儿媳妇还是要你自己选好,挑个你可心的,让她在你膝下孝敬你,心情不好还能呲哒她几句。”
“呵呵,日后太子妃进宫侍奉在太子身边也是不易,离了家孤身一人,皇帝要多体恤他们才是。”
皇帝眼眶红了红:“你是皇后,后宫的事自由你来办才妥当,朕才不趟这浑水。”
“明儿......就是除夕了......”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人也失了力的靠在他身上,皇上大惊,急忙低头去瞧,还好皇后娘娘只是昏睡了过去。
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得慌乱不堪,他从来没有这般的害怕过,小心翼翼的将皇后安置,又掖紧了被角,皇帝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出去。
一行人候在殿门外,见皇帝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均是一惊,提起万分的精神等着吩咐。
皇帝吐了一口浊气:“去宣容渊乾德宫觐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