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端着盥洗用的东西走了进来,闻言偷偷笑道:“您放心,是叫肩撵抬回来的。”
“竟然完全不记得了。”不晓得自己昨和太子聊到多晚,今儿虽然宿醉头痛的很,可是心情倒是难得的通透。
她想好了,母妃即便在天有灵定也不愿看到他们如此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她不紧得自己好起来,还要周全着父皇和太子,更何况她心里尚且有着疑惑,还得想着法子的查清才好。
“主子快起来吧,睡了一晌午,这会子都饿了吧。”
陶陶不说还好,一说暖锦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嗯,昨儿喝了酒,现在胃里空涝涝的难受,让御膳房准备些清粥小菜吧。”
“主子放心,大总管都叫备下了。”陶陶再说大总管时格外的小心,不住地觑着暖锦的神色,果然暖锦一怔,重复的问了遍。
“大总管?”
陶陶应了是:“昨儿你醉酒回宫的时候被大总管瞧见了,就询问了几句,让咱们仔细着伺候您休息便走了,今儿上午御膳房就派人来了,说是大总管吩咐了清粥小菜为您准备着,让您醒了通传一声,好为您端来。”
暖锦静静的听着,没有什么反应,若是以往她定会感到温暖欣慰,可如今,感动还是有的,只是夹杂了旁的,让这份心思拐了几个弯,到了腔子里时,就没那么热乎了。
“嗯,那就传膳吧。”
“是。”
用了膳,周身都暖了起来,暖锦非常满足的喘了口气:“真是舒服。”
暖锦走到院子里,满目的嫩绿色,瞧着令人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
到了烟花三月的季节,阖宫上下都充满了生机,暖锦眯上了眼睛,感受着日光铺洒在面颊上的暖意:“真是舒服,走,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是,正好主子去消消食。”
御花园里此刻倒是肃静的很,以前总有嫔妃在这里闲逛,为的是可以求得碰见皇帝,现在皇帝几乎很少走动,嫔妃们便也淡了心思,偶尔来这御花园也不过是闲走两圈便离开了。
“这会子桃花开的正旺,只可惜花期短。”
暖锦闲散的走着,闻言也不过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摘了酿酒倒是极好。”
“主子。”陶陶颇为哀怨的瞧了暖锦一眼“不是奴婢说您,最近您可有些贪杯。”
暖锦歪头想了想:“是吗?”
陶陶刚想肯定的回答,可张了嘴便被前面的一行人吸引了注意:“主儿,您瞧。”
暖锦顺着陶陶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来人正是被过继给荣亲王当做养子的楼玄梓和楼玄城。
这三年里她倒是第一次得见他们姐弟,听说他们遭了当年嘉贵妃的带累,直接被削了籍,暖锦虽然觉得这个惩罚有些严重,不过那夜嘉贵妃诅咒母妃的话还尤立在耳,这样想来也是罪有余辜。
楼玄梓早已及笄,听说被荣亲王许给了一个三品朝臣的儿子,因为出了前头的事,又被削了宗籍,所以那名朝臣很是不情愿,只可惜碍于荣亲王的面子,才以侧夫人的身份入府,若玄梓还是个公主,这门亲事简直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只可惜今非昔比,她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法子为自己伸冤。
眼下玄城就要满了十五岁,听说楼玄梓最近正费尽心思想让皇上允许楼玄城重入宗籍,不求封王封地,哪怕指门好的亲事也是好的。
只可惜楼玄城长在荣亲王膝下三年,却越发的一事无成,原是荣亲王有自个儿的儿子,什么好东西都可着自己亲生的,而且也知道楼玄城不得皇帝的喜欢,所以大面上能过去就成了,若说尽心栽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样想来,楼玄城也算是个命苦的,本来等着自己的锦绣前程,全因为他母妃的一句话糟践了。
现在横竖来看,和市井上那些个不入流的纨绔子弟倒是越发的像了,这样的人摆到父皇面前去求恩典?不被卷了回来才怪。
两队人迎面而来,也都彼此瞧见了,既然避无可避,暖锦倒是大大方方的停在原地,等着楼玄梓和楼玄城上前请安。
楼玄梓自然也是看见了暖锦,微微一怔,好看的眸子闪了几闪,那神情简直不可用言语来形容,最后还是拉着楼玄城上前来给暖锦请安。
“臣妾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康健。”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福寿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