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相容进来的时候,依旧扬着唇角,他这个人好像永远都在笑,也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多开心事。
“微臣见过嫡公主,给嫡公主请安。”
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像昨日看的那般疲惫,难道他为了来见自己当真是快马加鞭的吃了苦头?
暖锦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位是天底下最会享福的主,你让他吃喝玩乐他在行,可让他去自找苦吃?横竖看着都不像。
“小王爷快请起吧,坐。”
靳相容谢了恩,坐在了暖锦的对面:“嫡公主可还好?”
“好!本宫为什么不好,本宫好着呢!呵呵、呵呵。”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陶陶和南一算是知道了,瞧着暖锦那一脸的不自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了。
好在靳相容并没有拆穿她:“那就好,昨儿嫡公主高兴,就多饮了几杯,微臣没有及时劝阻,实在有罪。”
“小王爷多虑了,本宫无妨,只是小王爷可还休息的好?”
“微臣谢嫡公主顾念,微臣已经完全复原了。”
“那便好、那便好。”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疼不痒的话,尴尬的让身后的一众奴才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暖锦摸不清靳相容的来意,可自己又不好多问,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昨儿想来真的喝多了,本宫要出去走走,不知小王爷可还有事?”
靳相容一笑:“巧了,微臣也正想出去散步呢。”暖锦不好意思拒绝,只得邀请一同前往御花园。
这个时辰的御花园几乎没有主子闲逛,毕竟到了晌午,日头开始毒辣起来,走一会就觉得像是被人扔进了火堆炙烤般。
暖锦和靳相容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陶陶和假苏,他们很是体贴的同这两位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好方便他们说些体己话。
“昨儿嫡公主喝醉了。”
“嗯。”
“说了很多逗趣的话。”
“酒后胡言乱语的。”
“阿暖。”
“嗯?”
靳相容停了下来,暖锦也跟着顿住,侧头瞧向他。
阳光有些刺眼,暖锦微微仰着头,不自觉的眯起眼睛,靳相容的模样因为背着光,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明,他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这话我总是不敢说,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机会说与你听,可是我等啊等啊,总觉得哪个时候都没有现在好。”
他说的不着边际,让暖锦有些疑惑,他笑了笑,伸手将暖锦拥进怀里,暖锦大惊,这样子光天化日的若是被人瞧见可还了得?
怎奈靳相容力气大得很,自己挣了挣,却没有撼动半分。
他的下巴抵着暖锦的发顶,幽幽道:“我们是被指了婚的不是吗?因为前头先皇后崩逝,你有孝期,我不能说什么,可是现在孝期过了,你是什么想头呢?那次的指婚还作数吗?”
他这样问着自己,让暖锦有些迷茫,可能最开始她与他的事,她就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见她不说话,靳相容心里一沉:“你在这深宫之中不觉煎熬吗?我知道你心里有着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忘记他,可是你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
“走?”暖锦茫茫然,天下这么大,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皇家的尊荣,既是荣耀又是枷锁。
靳相容点头:“嫁与我吧,你不应该属于那座四方城的,你不适合那里,往后有我在,你想去哪里都好,我会永远陪着你。”
“可是......”暖锦不安“你有初恩了呀。”
“她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她给她一个栖身之所,但这不是爱,与你是不同的。”
“爱?”暖锦蹙了眉,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
“你还不明白吗?”靳相容有些着急,这个人有时候看着激灵,关键时刻脑子便要不灵光,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要明白什么?”暖锦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靳相容只能徒自苦笑,他抚着眉心,觉得印堂发冷:”阿暖,一直以来我接近你、陪着你、总想着可以和你再走的近一些,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暖锦看着他,隐隐约约要猜到答案,她有些不敢置信,惊慌失措的想要逃避,她推离开他的怀抱,急忙回身错开靳相容的视线:“日头太大了,本宫要回去歇着了。”
靳相容却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若是今日这样不了了之,那怎么谈以后呢,与她在一起,自己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光。
他一把抓住暖锦:“阿暖,只有爱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奋不顾身的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