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及微臣的家眷给嫡公主、小王爷请安!”
“荣亲王快请起吧,您身份尊贵,是亲王,本宫受不起呢。”
“嫡公主说笑了。”荣亲王请了二位入府,进了前堂,好吃好喝的都端了上来,还拉着一大家子人要陪暖锦说说话。
暖锦不是来逛园子的,她哪有什么心情在这逗咳嗽,荣亲王瞧不出眉眼高低,靳相容却看在眼里:“荣亲王,还请单独说话。”
荣亲王一怔,见暖锦神色不愈,立马挥退了众人,暖锦见此好不容易才舒了一口气,阖府女眷呜呜泱泱的吵得自己耳根发涨。
“本宫前来,为的是一件事。”
荣亲王也不打算装傻,直白道:“可是为了小女玄梓的事儿?”
暖锦点了点头:“听说荣亲王前些日子递了折子,说是玄梓害了重病?”
说起这个,荣亲王就不得不皱眉叹气:“唉,不瞒嫡公主,折子递了两本,却不见皇上有半点反应,现在微臣也是为难的很,太医给瞧过了,民间的良医也找来了,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连大神都请了,法子想了一车,可就是不见好转,眼瞧着人就要不成了,微臣又怕真有个什么万一……皇帝又要怪罪下来……”
暖锦明白荣亲王的难处,别看现在皇帝不声不响的,万一要是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问责下来,说是自个儿慢待了楼玄梓,那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是夫家给送回来的?”
“可不是吗!您说气不气人?原本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官,若是平日里可以娶了公主,这不是天大的恩赐?即便不是公主,就是微臣府上的女儿许给他们,那也是极大的面子吧?可偏玄梓身份尴尬,她夫家又是个胆小怕事的,玄城一死就把玄梓退了回来,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荣亲王一提到这事,就气的肝儿颤,好不容逮到嫡公主了,一定要吐吐苦水才好。
“您的难处,本宫都晓得,回头瞧过了玄梓,本宫一定会再劝一劝父皇的,只是玄梓虽被嘉氏连累,但毕竟也是皇家的血脉,半分怠慢不得,还请荣亲王费心。”
“嫡公主放心,微臣定会将玄梓视如己出。”
暖锦点点头,至于荣亲王待楼玄梓姐弟是否视如己出,怕是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
“玄梓呢?”
“在后院的小阁休养呢。”
“本宫去看看她。”
“是,只是……”荣亲王有些犹豫“玄梓的疯癫之症越发的严重,成日里的胡言乱语,微臣怕她言语冒犯了公主,并且最近她的身子越发不济,也怕过了病气给公主。”
“无妨。”
“那公主这边请。”
暖锦起身,由靳相容陪伴着同荣亲王走到后院的小阁。
这小阁地处偏僻,院子里又荒草丛生,没见着什么下人,门口只有一个小厮把守罢了,暖锦瞧了,微微有些不悦。
荣亲王见此,急忙解释道:“嫡公主,并不是微臣不安排好的院子给玄梓,而是她的疯症越发严重,每日里疯疯癫癫,只好让她在这偏僻之处静心安养。”
暖锦拿着帕子掩着口鼻低咳了声:“走吧,进去瞧瞧。”
荣亲王带着暖锦和靳相容来到了小阁门前,守门的小厮见了有主子来,急忙请了安,将门锁打开。
“请嫡公主小心脚下。”
里面有些阴暗,有一个小丫环见门开了,急急走了出来。
“嫡公主和小王爷来瞧瞧玄梓。”荣亲王说到。
那小丫头忙道:“正巧玄梓主子吃了药刚睡醒,现在精神不错呢。”
“嗯,嫡公主、小王爷请吧。”
暖锦闻言刚要迈进去,就被靳相容抢先了一步,他不着痕迹的将暖锦护在身后,想来是因为前头玄梓发疯打过嫡公主的心结还在,生怕她再吃了亏。
暖锦心里一暖,却也没时间仔细体会,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窗子紧闭不开,只燃了一支宫烛,显得有些阴暗诡异。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远远地瞧上去像是一堆枯骨般没有生息,暖锦瞧着有些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玄梓躺在那里,脸色灰败形容枯槁,暖锦心里暗惊,原本也是姣好的容貌,怎地成了这个样子?
似是听见有声音,玄梓微微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去看来人。
她眼前迷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形,惦念了那么久的人,即便是个大概,她也知道来人是谁:“你来了?相容……你来娶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