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将军,看你的方向可是刚去见过父皇?”
“回太子殿下,皇上找微臣来询问边关驻守之事。”
太子点了点头:“南辰有将军在,百姓便可高枕无忧了。”
林将军忙拱手一礼:“太子谬赞,微臣万不敢担。”
不过是在他一抬手间,袖口微微向下滑去,露出了一截被白色药布缠着腕子。
暖锦暗吃一惊,下意识的去抓靳相容的衣袖。
靳相容自然也看到了,回握住暖锦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将军受伤了?”暖锦问。
她这样一说,太子便也瞧见了,看着他的手腕问:“怎么弄的?”
林萧意味深长的看了暖锦一眼,不着痕迹的放下胳膊,将袖子盖住伤处:“多谢太子殿下、嫡公主挂怀,是被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猫抓伤的。”
暖锦蹙了眉,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林萧在说这话时,像是意有所指,难不成楼玄梓的死当真与他有关?
太子似乎察觉到几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他不动声色:“林将军还需注意,别看是野猫,爪子利的时候抓人也疼。”
“自然、自然!”
那日他们向皇帝请了安后便回了各自的宫里,后来的一日暖锦听靳相容说,李蓝玉大人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不过说是那日在他们离开荣亲王府后,有一个小厮见到一个陌生男子曾进去过楼玄梓所住的小阁中,因当时以为是公主或者王爷身边的人,便也没多加注意,那之后出了事,小厮害怕这才将所见说了出来。
可李蓝玉大人查来查去,发现那日的陌生男子已经投河自尽,无从对峙,而他的身份也是普通的很,不过是个市井无赖,楼玄城活着的时候欠了他的银子,可楼玄城一死没人还银子,他便来找楼玄梓要债,至于为什么要将楼玄梓杀死,可能是泄愤,也有可能是失手。
而那名婢女的死因,也如靳相容所料,是不小心看见了那男子的行凶场面而被灭口的,至于这名男子为何投河自尽,也有不同的说法,一说被债主所杀,二说是绝望自尽。
皇上听了李蓝玉大人的禀报并未细问,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楼玄梓是怎么死的,只要能证明暖锦是清白的便可。
暖锦安静的听完靳相容所说,只问了句:“你信吗?”
靳相容往前倾了倾身子:“微臣信不信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信了,你的罪名也被洗脱了,这就可以了,至于究竟是何人害了楼玄梓,目的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可那日,你也看见林萧腕子上有伤了,并且他也承认了。”
暖锦有些固执己见,这点让靳相容颇为担心:“微臣看见了他腕子上伤,他也承认自己受了伤,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是同皇上去说,皇上也不会相信的,咱们不能因为人家腕子上恰好受了伤就说他是杀害楼玄梓的凶手,这样未免太过武断。”
暖锦也懂,她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本宫心里就觉得一定是林萧。”
她这样肯定,让靳相容奇怪:“嫡公主对林萧可是有什么成见?为何认为一定就是他?林将军为何要杀害楼玄梓?他们应该并不相识吧?”
暖锦险些忘了靳相容对于林萧和岑润的关系并不知晓,她有些犹豫应不应该告诉他,潜意识里,她还是相信他的,只是事关重大,如果冒然说出会不会适得其反,反将靳相容也牵扯其中?
靳相容看出暖锦的犹豫,不知为何心里突的便有些失落,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暖锦应该是信任他的,即便她还没爱上自己,可他们总是要成婚的,往后夫妻一体,她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
她不信任他,认为自己不能给她周全,所以犹豫再三,思及此处他还是有些伤心的。
暖锦见靳相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去,知道他可能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你别想多了,本宫不是不信任你,咱们俩是被指婚的,往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这事……”
她又有一些为难,想是不知该怎么开口,靳相容这个时候倒是颇为善解人意:“嫡公主殿下有自己的考量,微臣明白,微臣虽然不知您同林萧将军间生了什么事,但凡事还是以和为贵,更何况林萧将军毕竟是前朝大臣,公主深处后宫,还是少与他牵扯为妙,至于楼玄梓的事,到这里便也罢了,再追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皇帝也知道李蓝玉大人查出来的未必是真相,可是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不用再追究真假了,亦或者李蓝玉大人也是查了能查的呢,朝政暗流汹涌,远不是公主看到的那般简单美好,所以,可否答应微臣,这事到这里就不要再提了可好?”
暖锦本是还有着满心的疑问,可见靳相容如此情真意切的劝解她,也只得点头答应。
“阿暖,我们还有月余便要成婚了,微臣不敢奢求别的,只求公主可以给予微臣的一点信任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