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子,是臣妹对不起您!臣妹没办法同时保全你们两个人,我这个长公主做的忒窝囊了。”
太子平息了一下情绪,复又看向她,毕竟是双生子,暖锦这样痛哭流涕,太子自然是心疼的,他起了身,将暖锦从地上扶了起来,抬手抹去她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我从没怪过你,真的,也不敢记恨皇祖母,我只是恨我自己罢了,这般的没用,既不能割舍掉对她的情谊,又不能保她于万全,我才是最没用的太子,怪不得他们想要废了我,我确实不称职……”
太子这样说,暖锦却不乐意了,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太子,也是最称职的,错就错在咱们出生在天家,而天家里,就不能有自己所爱的人。”
她的话让太子颇为动容,想到她在影射自己与岑润的事,又不免觉得他们兄妹二人确实可悲。
“好了,不哭了,这本就是咱们该有的宿命,人不在了,咱们还要继续活下去。”到了后来,暖锦哭的稀里哗啦,反倒是太子柔柔的安慰着她“明儿你就要走了,路上要小心,照顾好自己,不要在南陵待的太久,早点回来,哥子在天赐城等你。”
暖锦吸着鼻子点了点头:“哥子放心,妹妹省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哥子被陷害这事,不像是燕合欢一人而为,哥子要查吗?”
太子瞬间寒了眼睛,让暖锦不自己觉得一缩:“自然要查!我要将背后指使那人碎尸万段!”
太子眼神阴戾,咬着腮帮子恶狠狠的说到,暖锦不禁浑身一颤,他哥子现在满腔的恨意,全部凝结在了幕后黑手上,若是当真让太子挖了出来,估计会被凌迟处死不可。
暖锦出了东宫,心情有所好转,至少她和太子尽释前嫌,这样她去南陵也可安心些。
心里有着念头,走在官道上也心不在焉,身旁的陶陶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前方有些奇怪。
暖锦回神,讶异的看着陶陶:“见鬼了?”
陶陶指了指前方:“主儿自己看吧。”
暖锦顺着陶陶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岑润正站在那里,笑着看向自己,像是有意在等着她。
暖锦走了过去,而陶陶则是守在不远处,为两个人把风。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暖锦点了点头:“起吧。”
“谢长公主。”
“大总管在等本宫?”
岑润点了点头:“奴才知道公主明天就要前往南陵了,特来送一送殿下。”
暖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如此亲密熟悉的两个人,也会这样相对无语,浑身写满了不自在。
“公主现在与奴才都没有什么话说了吗?”岑润眼神柔和,一如往常并无波澜,他看向自己时,总是这般的柔情似水,暖锦心里颤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她强装镇定:“既然都是过去之事,何必再提?”
岑润了然的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
“如果没别的事了,本宫要回府了。”
暖锦刚要转身,就被岑润唤住:“公主。”
暖锦顿步回头:“嗯?”
“公主一路平安。”
暖锦蹙了眉:“谢谢,也请大总管多多保重。”
突如其来的微风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有什么东西从岑润的怀里掉了出来,暖锦睁大了眼睛,见他弯腰拾起了一方帕子,那方帕子上写着一行小字,因为相隔甚远,暖锦看不清上面的字,可却知道,这是她曾经在集市上买来送给他的,而那行小字,便是自己的亲笔。
暖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动作,岑润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将那方帕子收进怀里,再抬头时,同刚才并无不同。
“你……”
微风轻拂,眷恋的缠绵在两人的耳畔之处,仿佛将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暖锦心里抽痛,突然就想起了太子与燕合欢的结局,兴许有时主子的抬爱对他们来说是劫不是福,更甚者,是记催命符也说不准。
岑润轻笑:“奴才恭送殿下。”
暖锦收了心,没有回复,转身离去。
他们这样就挺好,彼此知道相安无事,即便永远不能在一起又如何?
总好过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