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也是奇怪,她们一同起身的,陶陶说去了茅房后便一直就没回来:“奴婢这就去看看。”
暖锦点头,便由一旁的假苏服侍着上了马车。
他们几个人左等右等,小说快半个时辰了,就是不见人出来,暖锦轻轻将车帘挑起一道缝隙向外看去,见红袖依旧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没有半丝的不耐神色,反倒是心情大好,一双眉眼一直含着笑意。
又是一炷香过去,直到靳相容实在没了耐心,挑了车帘向假苏喝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假苏刚想转身,就见南一脸色难看的跑了过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里有无法掩藏的慌乱:“主儿,奴婢有事要禀奏。”
暖锦和靳相容对视一眼:“上来吧。”
南一忙挑开车帘上了车,见到暖锦终是绷不住了,极力压低声音道:“主儿,不好了,陶陶她像是得了病,奴婢找到她时她正晕厥在客栈后面的小径上。”
暖锦脸色一变:“现在人呢?”
“主儿别急,奴婢已经将人抬到客房了,只是她昏迷不醒,看这个样子怕是暂时不能上路了。”
暖锦紧蹙眉头,心里既焦急又担心,陶陶不同于其他奴婢,她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特别是在晚林意外离世后,自己几乎成了陶陶所有的寄托,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同晚林交代?
“别急。”靳相容拍了拍暖锦的手“大不了今儿不走了,南一,让随行的大夫去瞧瞧。”
“是!”南一还在喘着粗气,得了令便匆匆忙忙地跳下马车。
“走,咱们去看看。”靳相容起身,扶着暖锦下了马车。
马车下红袖依旧站在那里,见几人下来反倒没那么惊讶,却也问了句:“贵人们为何下了马车?”
靳相容本来懒得同她说话,可暖锦现在心急如焚,根本没空搭理她,不得已只好道了句:“婢女生了病,去瞧瞧。”
“哦。”红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贵人们待下人真是体贴入微,不知道奴家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
靳相容丝毫不留面子,说完拉着暖锦便再次进了客栈。
红袖被留在了原地,她并没有那么生气,看着他们的背影勾起一丝笑意。
“你那药不会惹出人命吧?”
身后响起初恩的声音,红袖并没回头,直接说道:“不会,不过就是昏厥一会罢了,死不了人。”
“你还是那么有办法。”
“呵。”红袖冷笑了一声“不然像你一样吗?跟在他身边这样久,混的还跟个下人似的,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初恩咬着下唇默不作声,惹得红袖回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我就看不得你这个样子,惯会的装可怜,可是有什么用呢?人家现在身边有了在意的人,你再怎样的可怜,也不能引得他的怜惜了。”
“可是我怕……”
“怕什么!”红袖打断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一味的顺从就只能当一辈子下贱的人,活该被人轻视!我可不过这样的日子,我要做人上人!”
“可他不是一般人,更何况他身边还有……”
红袖转回身,大大方方的直视着她:“她以前身边有谁我不管,过了今夜,他身边只能有我。”
初恩微微睁大了眼睛,心底对红袖还是有着一丝惧怕,她就是这样的人,从她初识至今,红袖从来都没变过。
“你还是小心为妙,惹出了事端,可不是像以前那些抽几鞭子便了事的,惹怒了主子,砍了你的头都不用同旁人商量的。”
红袖笑意不减,反问道:“你呢?你怎么打算的?你是准备帮我,还是依旧做你那个郁郁寡欢、任人欺凌的可怜虫?”
“我……”初恩心里拿不定主意,生怕一步踏错,便会满盘皆输。
红袖看得出她的犹豫不决,便放缓了腔调:“如果你同意帮我,今晚我也可以让你来参一脚。”
“什么?”初恩一惊。
“这有什么不行的,重要的是结果,过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明儿还怕他赖账?他若是翻脸不认人,我就派人到处宣扬,我看看究竟是谁在乎脸面。”
初恩皱着眉不语,让红袖更加的不耐烦:“怎么着你到底给句话啊?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就请你闭好嘴,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了。”说完转身就走,可也不过就是四五步的时间,便听见身后初恩的一声急唤: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