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荙媳妇先去跟弟媳妇说,又去隔壁人家说,不说天花乱坠,反正说的十分严重就是了。
隔壁邻居家跟郁成安有点仇,不等南风到舒屠夫家,已经好些人知晓南风身上伤痕累累,暗呸牟氏心肠狠毒,郁家人良心坏掉了。
里正在火坑边翻着红薯,等媳妇进来,跟他说了南风身上的伤,寻思片刻才说道,“我去郁家一趟!”
这些事,得跟郁老头说道说道。
同一个村子,他作为里正,还是要管管,真不管,任由郁家闹下去,坏的是整个村子的名声。
里正到了郁家。
一家子正在烤火,倒是听到村子里有人喊有野猪肉,但郁家并不缺肉,就是腌肉、野物这些也有不少,所以野猪肉并不稀罕。
外面冷的很,所以没人肯出去。
至于南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并无人去寻,更没人去问一句,倒是郁宏,去了好几次大门口,左顾右盼。
“二哥,你的脸怎么回事?”郁珍珠小声问了句。
她其实知道一点,但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郁宏看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儿?”
转身去烤番薯。
郁珍珠愣在原地,顿时红了眼眶。
家里兄弟姐妹,对她都很好,郁宏、郁南风是例外,郁宏整日骄傲的很,谁都不搭理,脾气暴的,不敢随意招惹。
南风呢,是家里最没存在感的,谁都可以欺负,可以磋磨。
她也会指使南风给她洗衣,做很多活,只是今天跑出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换下的衣裳,弟弟、娘、爹换下的衣裳还没洗呢。
“……”
郁珍珠跺了跺脚,进了主屋。
牟氏昨夜高热,今日便虚弱的起不来,歪在炕上,见郁珍珠气愤愤的进来,柔声问了句,“怎么了?”
“娘,你说郁南风去哪里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咱们的衣裳还没洗呢,弟弟的尿片也没洗!”郁珍珠说着,坐在一边火盆上烤手。
“什么?”牟氏惊呼。
怒骂出声,“这贱蹄子,等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越想越是气。
昨夜那贱蹄子还踹了她两脚,肚子到这会还疼的很。
又想到今日到现在,婆婆、妯娌也没个人进来看她一眼,想想更是气愤。
吃着她男人弄来的肉,住着他男人攒钱修的屋子,竟如此不知好歹,可恶。
郁珍珠看了牟氏一眼,去拿了针线,慢慢做着针线活。
她比南风小三岁,今年十二,针线活十分不错,针脚细密,这会子正给弟弟耀祖做几个荷包,等他过年回来给他。
想到耀祖,郁珍珠看了牟氏一眼。
“娘,你说耀祖今年会回来过年吗?”忍不住问了一句。
“……”牟氏一愣。
说起这个儿子,她就头疼。
读书是真的好,如今已是童生,但自从去读书后,别说过节不回来,就是过年都不回来,说要在先生那儿好生读书,偏偏先生就一个闺女,都说要让耀祖做上门女婿。
耀祖还改了名字,叫知善。
“到时候让你爹去接他,他保准就回来了!”牟氏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