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姐!”黑狗儿连连保证。
南风心情极好的回到主院。
婆子上前说道,“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您先沐浴,奴婢给您抹上药膏,再帮您揉捏一下身子,您看成吗?”
“换洗的衣裳有吗?”南风问。
身上的伤确实需要抹药。
但换洗的衣裳……
“有的,针线房已经赶出来一套!”
“针线房?”南风低声,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婆子压根没有听到。
“那就沐浴吧!”
南风跟着去了浴房,脱了衣裳,露出一身伤痕。
“……”
“……”
婆子、伺候的丫鬟惊诧不已。
这得吃了多少苦,才留下这一身伤痕?看姑娘瞧着十分活泼,一点悲苦都不曾留下的样子。
婆子心思一顿。
不是没有悲苦,而是将悲苦都藏了起来,心思深不可测,让人窥视不到罢了。
从沐浴到抹药,穿上崭新干净带着墨兰香味的衣裳,再到趴床上,享受着丫鬟极其熟练并高超的按摩伺候,无一人问她身上的伤痕从何而来。
南风不得不感叹,席西洲这几个下人规矩极好。
等她以后有了宅子,问问他这些个人愿意不愿意卖给她。
高床软枕,喜爱的香气弥漫,深吸之间都是欢喜以及舒坦,便是心思深沉,经历颇多,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安静的时候,南风也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夜明珠已被用盒子装上,角落精心调制的蜡烛慢慢燃烧,泛出和香炉里同样的墨兰花香。
前院主院书房
席西洲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着消息。
他俊逸的面色平和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
伺候在一边的荀宝猜测,他家公子一定是既甜蜜又痛苦。
因为南姑娘亲手喂他吃了臭豆腐,心里甜蜜,回来后漱口三次,喝了五杯茶,又含了一口浓郁没溶水的桂花蜜酿,对不吃甜食的公子来说,肯定是痛苦的。
夜色下的郁家村,在经历了一天的轰天动地之后,渐渐安静下来。
郁家少了三房,并未有什么不同,一家人早已经分了好几条心,坐在一起说话聊天几乎已不太可能,便各自洗洗回屋睡觉。
那一声轻微响动的时候,没有入睡的隋程氏听到了,隋晴也听见了。
她轻轻动了一下。
隋程氏立即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不要有任何举动。
几道黑影出现在院子里,往每一间屋子内吹入了迷香。
然后进入屋子翻找。
银钱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目标是不可能出现在乡下小村子里的东西。
比如在二房屋梁角落卡住的一个小包袱。
包袱很小,打开后里面只有一个色泽艳丽的天丝织锦肚兜,以及一块拇指宽大的玉牌。
拿着东西出屋子,顺手关了门。
吹了一个口哨,告知同伴东西已拿到,人已经出了院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当黑衣人出现在席府前院书房,席西洲有些急切的站起身,荀宝往角落退了一些,屏息静气。
黑衣人递上一个小包袱。
席西洲慎重接过,打开小包袱。
大红天丝织锦肚兜,上面绣着六尾凤凰栩栩如生,针针细腻整齐,绣功精湛堪比宫廷御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