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的夜对某些人来说,温暖如春,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冷入骨髓。
刘氏被折磨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什么这一生凄苦悲惨,她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上天一点点机会都不给她?
再多抱怨,在她噎气的时候,都化为虚无,被几个乞丐抬着丢到乱葬岗时,彻底湮灭于世。
无人记得,无人知晓。
一生虚度。
而在她离开郁成安的宅子后,有一道黑影悄悄进了屋子,又很快出来离开。
脚步很急,带着一些踉跄慌乱,看那身影有些高大,应该是个男人。
在他身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跟着,不远不近、不疾不徐,让前头的人根本察觉不了。
腊月十六清晨
天才蒙蒙亮,南风就醒了,感觉自己被人抱住,她眨了眨眼,扭头去看头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
眼睫毛很长,像两排小扇子,鼻子很挺,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粉嫩的舌尖,皮肤好的没话说。
她见他眼睑轻颤,顿时知道这人醒了,却在装睡,玩心顿起,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看着他粉白的脸渐渐通红,然后睁开眼睛,委屈的看着她,“南风……”
声音嘶哑,仿佛被疼爱到极致的样子。
小模样勾人的紧。
尤其是对于一个枯了三十多年想找个小奶狗,结果身边都是野狼的大龄剩女来说,简直要命。
“……”
南风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收回手心里骂骂咧咧下了床,刚穿了鞋子,就被席西洲给拉回了床上。
“唔唔……”
好一会后,南风才获得自由,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面色绯红,扭头看了席西洲一眼,见他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得意洋洋笑着喊了一声,“打水进来!”
巧秀、甘草早听到响动就在门口侯着,得了南风吩咐打水进屋子。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出,更不敢乱看。
就怕瞧见了不该看见的。
毕竟昨晚,两人睡一个床上,年轻气盛、干柴烈火……
南风看着两人红着脸的样子,笑的不行。
“你们紧张什么?”南风打趣道。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很。
起身去洗脸漱口,想着昨晚被席西洲抱着,热乎乎的好像出汗了,有些不舒服,扭头对巧秀说道,“你去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巧秀应声,还特意看了南风一眼。
她有些佩服自家姑娘。
精神真好,力气也真好。
一般姑娘家,与男子恩爱后,都虚弱的很,要休息好半天才能恢复过来。
她家姑娘倒是生龙活虎,一点不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