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朱允炆还能说什么?他一生,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从来不知道枪炮箭矢为何物,更加没有看到过尸山血海,只能听之任之。
此时,天气渐热,朱允炆下令后,朝廷便安排军民商贾开始昼夜搬家运送木材,饥渴劳苦,已是怨声漫天。
很多人不想拆家搬运木头,索性就把屋子一把火烧了算了,风一起,隔壁左右都不能幸免,大火连日不息,连接上了城楼,导致西南城崩塌,又组织军民修筑,还没有修好,东北又坍塌,又要修筑,军民昼夜不得停息,沸反盈天。
方孝孺又建议,命诸王分守城门,朱允炆此时已经癫狂,无法正常思考,不管方孝孺提议什么,他都没有意见,按照方孝孺的意思下旨。
任务分配下去,谷王朱穗,安王朱楹分守都城门,命李景隆和兵部尚书茹瑺,都督王佐前往朱棣所在的龙潭,仍然谈割地议和之事,但目的是观虚实,企图等待勤王之师。
朱棣正在帅帐中陪着儿子下棋,朱高燨是个臭棋篓子,也懒得动脑筋,如何能下得过战争狂魔朱棣?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要不是爹说过了,输一盘棋就要打十个手板,他怕被打得拿不动筷子,他才懒得想。
狗儿进来了。
朱棣见狗儿保护儿子非常上心,要给狗儿赐名为彦回,朱高燨怕亵渎了颜回这个名字,昧着良心说狗儿这名字好记上口,谢绝了他爹的好意。
“王爷,四王子,曹国公、兵部尚书和王都督来了,说是奉旨前来,求见王爷!”
“又来做什么?”朱棣很享受时不时将儿子惹得炸毛的成就感,很不耐烦,朱高燨却求之不得,忙将棋盘一推,“想必又是来探虚实,胡搅蛮缠的,来者是客,爹,您还是拔冗一见吧!”
朱棣在儿子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你这小子,就是不想陪你爹下棋!”
朱高燨摸了摸头,没好气地朝他爹看了一眼,李景隆等人已经到了门口,他一扭头看到了,也就不好跟他爹计较了。
前面已经有了庆成郡主,这一次,李景隆一开口,朱棣就跟背书一样,将前面的话说了一遍,道,“诸位不必多说,本王来,是为了罪人,把罪人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朱高燨朝他爹看了一眼,朱棣忙补救道,“以前的罪人只有两人,齐泰和黄子澄,如今,恐怕要加一人了,方孝孺!”
李景隆等人只好回去将这些话重复了一遍,再三磕头道,“皇上,燕王一定要拿到罪人!”
这也是人之常情,闹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因为之前有奸臣齐泰和黄子澄等撺掇朱允炆削藩,若燕王无功而返,这一场仗,又算怎么回事呢?
朱允炆也心知肚明,他在大殿里转来转去,他就算想将人交出去,眼下也由不得他了。
方孝孺只好道,“请诸位再行一次,罪人已经窜逐在外,并不在京城之中,等抓到了,一定送到燕王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