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发芽率只有一半,等出苗率只有三成,黄福其实在内心深处怨怪过朱高燨,若非他的手令,或许他们问一下云南当地的百姓,种植起来会事半功倍。
但,眼下,听朱高燨这么一说,黄福心有余悸,显然,朱高燨是个懂橡胶种植的人,他有很丰富的知识。
朱棣也很高兴,他没想到,第一次在琼州种植,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他喊来黄俨,“传令大庖厨,今日做几个下酒的菜,再做几个四皇子喜欢吃的菜,朕要赐宴黄福,表彰功臣!”
黄福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一张脸笑得如同开了一朵花,眼里光彩夺目,激动得不能自已。
“功臣”二字,就胜过了所有!
这边席位刚刚设好,酒菜还没有上桌,朱高燨还在拉着黄俨问具体的一些细节,朱棣坐在一边听得非常认真,他也很奇怪,自己的儿子长这么大,没有出过院门,离开过他的视线,怎么对西南的事情知道得这么多?
黄俨问道,“殿下,臣也发现了,这橡胶树只能种在西南边上,可我大明的西南边,也只有云南、两广、福建和琼州,且靠海边的地方还不能种植,可种植的范围实在是太小了,若是按照殿下所说,橡胶的需求量这么大的话,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事儿好办,我已经想好了。”朱高燨笑道。
黄福忙道,“请殿下赐教!”
朱高燨道,“这等工业用树,在本国来说,自然是种植的范围越小越好,别说橡胶树娇嫩,喜高温、高湿、静风,吸肥吸得厉害,还不能吃,便是习性莽一点,没这么挑剔,我也不打算在大明的本土上种太多。”
黄福听得一愣一愣,什么叫“不打算在大明的本土种太多”?另外一层意思是什么?
朱棣也听得呆了,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朱高燨敲了敲桌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朱棣一看,不认识,画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球,形形色色,画了好多板块,他瞅了半天,终于在地图上看到了几个小字,“明”,“安南”,“琉球“之类的,从图形来看,他意识到,这是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
对于,有了心想图成的朱高燨来说,弄一张世界地图,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若是没有这个金手指,说实话,他一个理科生,让他画一张中国地图都困难。
朱高燨指着安南所在的那块地,“这里,离咱们最近,将来产胶之后,走海运也容易,再不济,我到时候修铁路的时候,在这里加一个分支,反正将来肯定要有一条铁路从北京至云南,多修长一截,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
黄福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难道说,他进京之后听到的传闻,皇上打算迁都,是真的了?
黄福想问,却又不敢问。
铁路,朱棣听到了不止一次了,他到现在不知道铁路是什么,但修起来肯定费事。
看来,要挣钱才行啊,朱棣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朱高燨道,“安南这块地,当初汉唐的时候,就是我们的一个郡县,叫交趾来着吧?”
黄福忙道,“是,汉初,南越王赵佗据之,武帝平南越,置交趾、九真、日南三郡,设刺史。唐初,改安南都尉府,属岭南,安南之名始此。”
黄福跟背书一样,给朱棣父子两个文盲将交趾到安南的来历背了一遍。
朱高燨想起一件事来,“爹,眼下安南的国王是谁来着?”
朱棣登大位,一些附属国来了不少使臣,恭贺朱棣登基,朱高燨一向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的事,况且,他热电厂的项目非常紧急,是以,并没有参加朝廷那些外交事务。
这也让朱高炽风光了一把。
朱棣想起了安南的事来,道,“当年,你皇爷爷还在的时候,安南的国王乃是陈氏,年初,安南国王派人来朝,朝贺文书上,安南国王不再姓陈,而是姓胡,说是陈氏无后,他是陈氏的外甥,被百姓拥立为王。爹觉着奇怪,命礼部派官员前往安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来一去,时间也着实很长,到现在礼部的官员还没有回来。
朱高燨也想了解安南的事,便道,“爹,等人回来了,爹记得让人跟儿子说一声,儿子也想问问,安南那边的情况。”
他指着地图道,“黄福,今日我们说的这些事,你暂时要烂到肚子里去。安南那边,我会处理,你在琼州这边,多培养几个好手出来,将来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