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也是艳羡不已,但他们的命运都是握在皇上的手里,将来的路指向哪里,都是圣意。
朱棣问道,“进什么人,你们心里可有数?”
黄淮想了想,推荐了一个人,“皇上,臣举荐曾棨。”
杨士奇也不可避免地要举荐一个人,他早有在物色这样的人,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提议道,“皇上,臣举荐金幼孜。“
曾棨乃是永乐二年状元,人称“江西才子”,文思泉涌,廷对两万言不打草稿,因此,朱高燨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这的确是个合适的人员,而朱高燨对他记忆尤其深刻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历史上野史的记载,与外国使臣拼酒,酒量无限。
此时的曾棨还只是《永乐大典》的一个编纂。
金幼孜是建文二年的进士,与曾棨一样出身江西,任翰林检讨,讲《春秋》。
两人都是江西人,朱棣摸着下颌的胡须,有些犹豫,他略沉思,看向朱高燨,见儿子把玩着腰间的玉珮,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不由得问道,“老四,你怎么看?”
朱高燨抬眼看向他父亲,将此事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他爹想的是什么了。
军机处里,同时进了两个江西籍的人。
到了现在,满朝文武没有人不知道军机处是做什么的,而黄淮也是南方人,北方人会如何想?
但大明的四个院士,却有两个河北,一个河南人,对朱高燨来说,南北也不存在不均衡之事,只是,既然他爹有所顾虑,朱高燨便道,“那就再增加一人,让杨士奇和黄淮再推荐一人。”
黄淮先推荐了曾棨,是江西人,接着,杨士奇又推荐了一人,是金幼孜,也是个江西人。
朱棣一犹豫,两人均是同一时间明白怎么回事,心里道了一声糟糕,朝廷最忌党争,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犯了如此重大的错误。
听到朱高燨的话,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杨士奇这一次没有开口,担心和黄淮举荐的人不一样或是一样,惹得皇上疑心。
黄淮想了想,道,“皇上,四殿下,臣举荐古朴。”
古朴乃是河南人。
如此一来,军机处和四名院士,南方三名,河南两名,北方两名,显得稍微平衡一点。
见朱高燨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朱棣也就点点头,“拟旨,让这三人进军机处,杨士奇先带一带。”
杨士奇没有担心,以皇上对殿下的宠爱,皇上绝对不会把他留太久,忙道,“是,臣遵旨!”
朱高燨对杨士奇道,“南方这边大学的地址暂时安排在以前大明帝国学院的旧址,得了空,你就去看看。再,从大明帝国学院历年的毕业生中,挑选老师,联系大明帝国学院,让他们支援教材模板,准备好招生考试,以及下半年的招生。“
朱高燨一句话,杨士奇要跑断腿,他强大的记忆力自然不会担心自己将朱高燨布置的任务漏了,心里很快过了一遍,“臣遵命!”
黄淮也忙去了,他要拟旨,将这三人调入军机处,并安排三人觐见皇上,交代他们一些军机处的事宜。
各自领命之后便很快离去了。
朱棣这才有机会对朱高燨道,“虽然现在取士和以前不一样,但你将来也要注意,朝中最重要的是平衡,势力平衡,地域也平衡。”
朱高燨记得当年洪武年间出现过的重要的历史事件“南北榜之争”事件,便是南方与北方博弈最后导致的纷争,南北两地的矛盾,将会不利于国家的稳定。
朱高燨道,“爹,儿子记住了。有爹在,儿子暂时懒得考虑这些。”
朱棣真是拿这儿子没有办法,他点了点儿子的额头,“你啊你,爹今日才夸了你,你就又这样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那样,什么事都能在心头过一过?”
朱高燨笑道,“爹,南方重工业,偏科技,南方重科举,好当官,两相互补,也省得争来争去,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军机处都是爹的秘书,打杂的,手上要权没权,用上几年,只不过对朝廷的事务熟悉,放出去好办事,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儿子也是想到,咱们是从北边来的,现在南边这边的人一再地说,咱们偏心北面,工业基地都在那边,用上几个南边的人,正好压一压他们这些猜忌。”
朱棣这才放心了,“爹不就是怕你没你大哥上心吗?”
朱高燨也不怕他爹话中有话,他爹这样的人要是心里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就如同,他爹对他大哥一向都非常宽容,不管政事处理得好还是不好,从来都是夸赞多于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