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不同,靖难之役后,大明开始发展工业,也在四处扩张土地,朱能被派任务组建海军,张玉在迁都之前一直镇守北京城,负责这边的工厂和军工,而其子张辅,谁不知道他是四皇子的亲信?
所有的大将都被得到了重用,并没有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
丘福之死,虽然朝中也有些消息,说是皇上是否打算效仿太祖高皇帝大杀功臣,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可也只是小范围有些人在胡说八道,并没有得到大范围的响应。
而这些人,居心何在,明眼人也不需要人点拨。
大朝会上,朱棣的神色不是很好,和往年从大和岛度假回来的红光满面相比,今年,朱棣的脸上,少了些意气风发,多了些灰败。
大和岛上的事,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总是传了一些出来,结合三皇子被圈禁,有心人一猜就能猜出来。
大皇子在四皇子离开京城的那天晚上,无诏而来应天府,很快又灰溜溜地回去,这种事也是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
只要稍微猜一下,就能猜出其中的奥妙。
朱棣的目光沉沉地压在所有人的身上,哪怕是张辅这样的悍将,也有些承受不住,更别说,夏原吉这些文人了。
整座大殿里,鸦雀无声。
“你们口口声声山呼万岁,心里是不是也盼着朕早点死了,好腾位置?”朱棣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座大山,猛地朝众人趴伏在地上的后背上压下去,所有人的脊梁骨都往下沉了沉。
除了朱高燨。
他独自一个人站着,只不过低着头,配合他爹演戏。
“皇上,臣等惶恐,臣等不敢!”夏原吉哭泣着,挑了个头,其余人也一起跟着哀嚎,求饶。
“不敢?”朱棣本就不是一个适合搞阴谋诡计的人,他哪怕造反也造得光明正大,非要从他爹的语录里面找出一条师出有名的理由来,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朕好好的儿子,都被你们挑唆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夏原吉不敢再起头了,张玉等更加不说话,这事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朕杀功臣?”朱棣走下了丹陛,走到一个臣子跟前,猛地朝那人一脚踢过去,“他丘福算哪门子功臣?朕起兵靠的是三枚铁索命,攻进应天府,靠的是大炮,他跟着朕,朕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朕给他封侯,他还不满足,一次从龙之功不够,还想两次拥立之功,这样的人,也算功臣?”
那臣子如同一发炮弹一样飞起来,后背撞在了蟠龙柱上,一口血喷出来,张着嘴,想求饶,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正是在朝中散布谣言,为丘福说话的人。
虽然不忍见,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为此人说话。
朱棣的目光落在了宁远侯何福的身上,何福哆嗦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了。
“何福,怎么想当国丈?”朱棣没有放过他,“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朕的儿子,外甥女出阁还是从宁远侯府出的门,千方百计和朕做亲家,朕的好儿子的家,都被你当了快一半了,你如此雄心壮志,脑袋这么大,宁远侯的帽子怎么配得上你这项上人头!”
何福匍匐朝前,嗷地一声哭起来了,“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朕哪里冤枉你了?朕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你的好儿子如今还在朕的手里,朕冤枉你了?”
“皇上,臣昏聩无能,养出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子,臣有罪啊!”何福索性耍光棍,连儿子都不认了。
“这么说,你儿子做下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何福似乎听不懂朱棣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一味地出卖儿子,“臣一概不知啊!臣一直以为他在安心服侍三皇子殿下,臣不敢多过问,怕他泄露了三皇子殿下的事。”
“呵呵!”朱棣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会轻易被何福给哄骗了去,他厉声道,“那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子不教,父之过,朕的儿子若不是娶了你的外甥女,至于会做出这等错事来吗?”
“妻贤夫祸少,要不是你那外甥女一天到晚挑唆,朕好好的儿子,会昏聩做出这等事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可是,说这话的是朱棣,他的儿子哪怕做了丧天害理的事也不是儿子的错,都是身边人的挑唆所致。
“臣有罪,臣有罪!”何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拼命磕头,只盼着朱棣能够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饶他一家老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