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每天虽然很忙,但国库里就从来没有少过钱粮,贪污腐败的事虽然也要防备,也时有发生,但户部执行下来的一系列制度,很大程度上防备了贪污腐败,他除了收钱收到手软,还真是没有经历过缺衣少食的苦。
“托皇上和殿下的福,老臣虽然累了些,正如殿下所说,这些年,臣没有吃过缺衣少食的苦,老百姓们也没有吃过缺衣少食的苦。”
“听说你又请旨建了几个国库,听说里头的银锭都蒙上了一层霉?”朱高燨问道。
夏原吉心里骂道,是谁又这么嘴长?这种事,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
但这的确是事实,夏原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四殿下看破,老脸一红,“殿下,这……这种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殿下的耳朵里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耳报神这么快!”
朱棣不满地朝夏原吉瞥了一眼,“是朕说的,难道朕冤枉你了?”
夏原吉浑身一哆嗦,正好进了大殿,他跪在地上,“臣惶恐,皇上没有冤枉臣,户部是新增了两个库房,里头的银锭因为长时间没有用,才会长霉了。”
朱棣也不是存心要和夏原吉过不去,他瞥了一眼,便赐了平身,朝宝座走去。
朱高燨一把将夏原吉拉起来,拍拍他的后背,“老夏啊,你现在正壮年呢,别这一副像是被累死了的样子,平日里多锻炼锻炼,好好保重身子。”
这话,对夏原吉来说,不比吃了灵丹妙药让他浑身舒坦,这意味着,四殿下看重他,哪怕将来,皇上龙驭宾天了,四殿下也要倚重他呢。
夏原吉顿时浑身通透,心说,今日回去了,得找个会练太极八卦的好好教他保养一下身子。
宋礼朝夏原吉瞪了一眼,夏原吉一激灵,醒过神来,他差点被朱高燨给忽悠过去了,待各就各位了,朱棣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问道,“说吧,你们这联袂而来,所为何事?”
夏原吉领了头,“皇上,方才从火车站那边,一路有车源源不断地运送东西进宫,不光是臣等,京中的百姓们也都议论纷纷,猜测四殿下往宫里运的是些什么,臣等才会进宫来瞧瞧。”
“方才,你们都瞧着了?还有什么疑问?”
朱棣的话音方落,夏原吉等人却是不顾君臣礼仪,猛地抬起头来了,震惊地看向朱棣,他们方才不小心看到了燕王妃手中抓着的一把珍珠,而狗儿看到他们一来,就连忙把箱子关上了。
联想起来,不难猜测,殿下这一趟出去,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全是这些,满满一火车皮,还不算那两千万两白银,该是多么骇人的财富。
夏原吉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宋礼战战兢兢地问道,“敢问皇上,这些,是否会拨出一部分充盈国库,为我大明百姓所用?“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钱居然要到大明天子跟前来了。
朱棣气得两眼翻白,他忍了忍道,“夏原吉,我大明的国库里,快要跑马了吗?”
夏原吉再次噗通跪下,“回皇上的话,大明,大明国库,国库充盈,并无,并无亏空。”
不但没有亏空,积蓄连以前的库房都存不下了,可想而知。
“从明威岛,大和州,还有附近的那些地区运回来的白银,朕每次只拿了很少一部分,绝大部分都充入了国库,朕以为这些年,大明的日子应该非常好过,怎么,宋礼,你想做什么,夏原吉不给你银钱,你打秋风打到朕跟前来了?”
“臣,臣只是代,代老百姓们问问。”宋礼结结巴巴地道。
朱高燨不由得笑了,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笑,怕他父皇把受的这些气撒到自己的身上来,却也乐见其成,大明君臣和乐,难道不是一桩美事吗?
“问了也是白问!”朱棣道,“这些财物,朕虽然用不完,朕的儿孙后代们也未必稀罕,朕也不打算充入国库。”
夏原吉和宋礼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谏朱棣,皇上爱财,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么多的财物,外面已经议论得沸沸扬扬了,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权的威严被损害,皇上依然执迷不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