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这算什么?人人都像你的话,今日一夜,大家倾家荡产,都分不出胜负来了,要么都不送。”
“都不送,就不太好了吧!”朱高燨道,“人人都弹奏了曲子,有的还唱了歌,不送,岂不是吃白食?”
就在这时,场上响起了一道声音,“朱四公子给姑娘们送花了,一人一百朵!”
老鸨的声音非常响亮,忽歹达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了,贾米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朱高燨所在的方向,原来这就是朱四公子,如此年轻!
却能够搅得帖木儿风云变幻,分裂纷争。
兀鲁伯死死地看着朱高燨的背影,如果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朱高燨此时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朱高燨感觉到身后数道目光戳在他的身上,也有些不自在,对华聚道,“你们是怎么跟这老鸨说的?怎么能把我朱四的名号报出来呢,没看到帖木儿的人在后面盯着吗?”
华聚也是冤屈得不得了,双手摊开,“殿下,属下们没有说什么呀,谁知道这老鸨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了殿下的名号。”
朱高燨揉了揉眉心,“真是……无妄之灾!”
徐钦等人是知道朱高燨出门了一趟,也听说朱高燨带回来的宝物拉了一火车皮,转运的汽车络绎不绝,从白天一直拉到了深夜。
但他们并不知道,朱高燨到底出去做了什么。
兀鲁伯腾地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对着朱高燨道,“你就是朱四公子?”
“不是!”朱高燨指了指自己左右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不叫朱四!”
“你是不是朱四不重要,名号只是一个名号而已,我是帖木儿汗国的人,敢问朱四公子,近期应是去过帖木儿汗国吧?”
朱高燨摇摇头,“我要说我没去过,你必然是不信的吧?”
“贾米!”兀鲁伯一声厉喝,贾米等人已是眼疾手快,将忽歹达控制住,带了过来。
“这是我们自己人,且没有起冲突,没有给大家造成什么伤害,想必并没有违背大明的律法吧?”兀鲁伯举起双手,似乎生怕有人对着他来一枪。
“远方来的客人请放心,我《大明律》虽然很严,杀人偿命,但罪人也要经过量刑后,才能由律法判处该受的刑法,才会得以处置,万没有当场便将你毙了的道理。”朱高燨淡定地道。
这其中的讽刺意味,兀鲁伯不会听不出来,但他忍住了,指着朱高燨对忽歹达道,“这人就是朱四?是吗?”
忽歹达咬牙道,“不是!”
“是不是?”兀鲁伯再次问道,“你别以为这就能瞒住我,你一进来,就和他对过一个眼神,之后,你频频朝他看去,你们分明认识。”
朱高燨不敢置信,身体前倾,凑向跪在地上的忽歹达,“我们认识吗?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马黑麻跟前的那个仆人。”
忽歹达没想到朱高燨并没打算隐瞒身份了,他抬头看了朱高燨一眼,眼底一片通红。
朱高燨一个眼神,华聚便拍向了控制忽歹达的人,将忽歹达从地上拉了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朱高燨站起身来,掸了掸忽歹达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知道你来了我大明,未尽地主之谊,实在是抱歉!”
忽歹达心知兀鲁伯等人要做什么,眼下见朱高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有些担忧,“朱四公子!”
“我说过,我真实的名字并不叫朱四,只不过家中排行第四,我父亲才叫我老四,久而久之,便叫朱四了!”
“朱四!”兀鲁伯环视一圈,一张狰狞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可怖,“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当着你大明人的面,我想叫诸位评个理!朱四公子在我帖木儿搅动风云,将我好好的一个汗国,分裂为二,敢问诸位,这就是你们大明人的处世之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朱高燨的身上,人人的眼里都闪着复杂的光芒。
朱高燨听到这里,晒然一笑,“敢问你的名字?”
“我,兀鲁伯,沙哈鲁大汗的长子,本王这次来,就是奉我父汗之命,前来问贵国的天子一声,大明人为何要干涉我帖木儿的内政?”
朱高燨点点头,“我去帖木儿是为了一趟生意,和诸位有些人虽然打过交道,但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并没有多自我介绍,我叫朱高燨,是当今大明天子膝下第四子,幸会!”
朱高燨也没有要和兀鲁伯握手的意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些人消化,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并非存心隐瞒,我以为你们早就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