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甚至都没有问朱高炽到底如何了,这是真不想管了。
朱高燨的心里却有些难过,他爹对他们几个孩子是真心宠爱,但接二连三,老三和老大都在伤父亲的心,提议道,“爹,二哥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让二哥回来吧!”
朱棣却摇摇头,“不必了,来回折腾一番,麻烦!明威岛那边也不能没有人镇守,那么大一块地,一旦乱了,也不行。”
朱高燨却觉得,父亲之所以不想让二哥回来,是因为担心二哥回来之后,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他不想一个皇位,把几个儿子都葬进去。
但,很多事,站在太子的立场,却又是不得不狠下心来要做的事,如果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将来如何能够保得住皇位呢?
朱高炽回到了康郡王府,素来很有涵养的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长期用来喝可口可乐的圆柱形玻璃杯子砸了个粉碎。
马如龙在旁边立了良久,等朱高炽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来,“殿下,成国公府那边已经传出消息,朱能将朱勇遣出了家门,让他回怀远老家,永生不许他踏出怀远一步。“
朱高炽怒不可遏,“老匹夫欺人太甚!”
马如龙低头不说话,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他一看,见朱高炽面朝地,扑倒在地上,忙将他拉起来,喊道,“快,宣太医,宣太医!”
来的太医是侯季康。
为朱高炽把脉之后,侯季康沉吟一会儿问道,“微臣记得殿下过去好几个月都没有出现这种昏厥现象了,殿下为何不继续运动呢?还有,殿下近日是不是又开始吃甜食了?”
朱高炽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侯季康,想起正是这个人救了朱高燨的次子的命,抬脚就将跪在榻前的侯季康踹下去。
他的力道并不大,但侯季康依旧顺势朝地上倒去,摔了个鼻青脸肿,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说。
“竖子,本王运不运动,吃不吃甜食,要你来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朱高炽怒不可遏,“来人,杖二十!”
“殿下,微臣做错了什么?”侯季康震惊不已。
“你竟然敢误诊,是不是想谋害本王?说,是谁让你来的?”朱高翠撑着身子,目次欲裂地看着侯季康。
他这副模样把寝殿里的人都吓坏了,所有人从来没有看到朱高炽如此狰狞的样子,他肥胖的脸上一片绯红,唇瓣乌黑,瞳孔上蒙上了一层看似褐色的膜。
侯季康看得出,朱高炽已是病入膏肓,突然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便不再做任何申辩,仍由康郡王府的人将他拉出去,在庭院里,脱下了裤子,杖了二十下。
侯季康被人从康郡王府扔出来,随侍的小医童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把我扶着往前走一段,看能不能拦一辆车,送我们回去。”侯季康才走了一步,便动弹不得,让小医童将他放在地上,“你去,去找个医馆,把我抬回去。”
侯季康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世面,知道这些狗东西们打人是有讲究的,若是存心想放过一个人,便会让皮肉受损,不伤筋骨。
而他,被伤到了筋骨,若是处置不当,或许他一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至不济,一双腿也动弹不得。
小医童吓得两腿发抖,却又不敢将侯季康放下,生怕他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侯季康了,两眼含着两泡泪,犹犹豫豫。
“去吧,生死有命,去吧,太冷了。”侯季康催道。
小医童忙跑到了街头,只是,这附近没有一家医馆。
正沿着街道跑,突然一辆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出了脑袋,朝小医童喊了一声,“你是一个人,还是和侯太医一块儿?”
小医童一看这车,忙撩起了袍子就要下跪,这司机忙拦着,“别,别,大街上,你快说,太子殿下在等着回话呢。”
车的后排,坐着太子殿下。
小医童不敢往后看,哭丧着脸道,“大哥,谷大哥,帮忙救一救老爷吧,他,他被人打了,在那边路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