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体者,其仁也!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
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
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念到得意处,李宣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号舍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一个老迈而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314号考生,好好作文,不得喧哗!”
李宣悚然一惊,略有些惭愧地闭上了嘴,整个身子靠在了座椅上,长吁了一口气。
脚步声响起,突然又止住,“314号考生,如果答完可以交卷出号舍休息了。”
李宣应了一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试卷上的墨迹,双手捧着,挎着自己的考篮,起身站在号舍的门口,高声呼道,“考官大人,314号考生金陵府秀才李宣李耀祖答卷完毕!”
一个执事匆匆过来,打开了门锁,把李宣放了出来。李宣出得门来,抬头望了望已经是红日当头的湛蓝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沿着长长的巷道,向考场外围的交卷场走去。
交了试卷,按照规定,他要去考场中东侧的考生“宿舍”休息,等待明天的第二场考试。考生“宿舍”是一排排木石结构的简易平房,房内是一通长铺,每间房容纳8个考生。
他躺在最里侧的床铺上,闭眼假寐了好半天,才陆陆续续有考完的秀才进得屋来。大伙都不熟悉,也没有互相打招呼,只是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或看书,或发呆。
一个面色苍白身材高大、衣着褴褛的秀才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又完了!上天哪,你对小生何其不公!”
众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去。
他来到李宣身边,身子木然地躺了下去,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津然而下。李宣心中一动,轻声问道,“这位兄台,何事悲伤?”
他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呆呆地望着李宣,叹息道,“公子请了。小生马明,字招远。因家贫无钱送给执事例事银子,被他百般刁难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进得号舍,结果试题才做到一半,就又被他以时间到了为由将小生轰出了号舍,唉,公子,十年的寒窗苦读,就为今天,可惜啊,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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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本章所涉及八股文系九天“借鉴”来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