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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向望江楼行去。半路上,李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呼道,“秀儿姐,公子!”
秀儿停下脚步,奇道,“李福,你不在店里干活,跑这里来干什么?”
“坏了,坏了,秀儿姐,咱们铺子跟前来了10多个邸报抄手,围在门前起哄,不让我们开门营业。说是咱们抢了他们的饭碗,要公子过去给他们一个公道!”李福喘了口气,“我让李禄三个在那里顶着,我就去贡院找你们。”
“邸报抄手闹事?”李宣心头一动。秦淮日报的横空出世,让很多雇佣抄手抄写邸报的官衙和富人习惯了买报阅读,一些邸报抄手肯定是会被解雇而失业的。
“公子,我去衙门去告官去,他们敢聚众闹事,就触犯了新明律了,让官差去遣散他们。”秀儿拔腿就要去衙门。
李宣摇了摇头,“秀儿,不,不需这样。走,柳儿,咱们去看看。”
“秦淮日报社”门口,一众落魄的抄手,聚集着,鼓噪着,喧闹着。看到李宣一行过来,有几个人高声喊道,“诸位,就是他,他抢了我们的饭碗,让我们没有了活路!”
李宣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朗声道,“我抢了你们的饭碗?可笑,可笑之极!你们抄你们的邸报,我办我的报纸,与你们何干?无故聚众闹事,破坏市场秩序,其罪不小,诸位难道不怕李宣告官拿你们治罪?”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扬起手臂,吼道,“连饭都没得吃了,还怕官吗?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呆在你这店铺门口不走了!”
“哦,真的吗?好,你们在这里呆着吧,我们走!”李宣淡淡一笑,扭头走去。
众人一呆,都停止了鸹噪。刚才那个男子低低呼道,“你,你们今日就不想开门了吗?”
李宣止步,回头朗声一笑,“开门,怎么不开,不开怎行?这金陵府中不知还有多少人等着要看小店的报纸。不过,李宣要先去衙门一趟,等官差把你们都抓起来,我们再开也不迟。”
这些人是一些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因为生计所迫才以替人抄写邸报为生,整日在衙门里讨生活,岂能不知道这样做触犯新明法律,只不过一时冲动才聚集起来,想来闹闹事,捞点好处。岂料李宣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口气很硬,这样一来,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开始打退堂鼓,准备溜走。
李宣自然是装装样子,他非但没有告官的念头,还有一个突发的奇想。他望着色厉内荏欲要作鸟兽散的众抄手,笑了起来,“诸位,李宣这里有一条生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走?”
众人狐疑地目光望向了李宣。
“诸位,你们做邸报抄手,每月不过赚区区几两银子,这样,你们到我这里来,我雇佣你们,每月6两银子,你们可愿意干?”李宣走近几步,声音变得和缓起来。
领头的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不知你要让我们做什么事情?”
“很简单。每日一早,你们分散到金陵城中的各个角落,酒楼、茶馆、妓院,街头巷里……把所看到的、听到的各种新鲜事……立即在第一时间全部写成短文交回报社。同时,每人每日还要负责卖报100份。凡是交稿多、卖报多的,到月底统一结算,还可以额外付给你们奖金。”李宣缓缓而言,心头微微有些窃喜,如果管理得当,这些人将是他旗下的第一批原生态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