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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佑脸色阴沉愤怒到了一个极致,站在那里,手紧紧地攥着,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朱瞻基暗暗冷笑一声,回头望了李宣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万里无云的晴空,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天色昏暗下来,遥遥听见从远方传来一声声闷雷的炸响,雷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似乎已经到了燕京城的上空。
轰隆隆!一声巨响。
只觉大地震颤起来,整个御书房所在的宫室好似要倒塌一样,众人惊惶起来,慌乱中,李宣大吼,“保护皇上!”
一众太监和重臣簇拥着德宗,飞速地奔出御书房,来到宫外的广场上。大地晃动着,天色昏暗,树木、宫室、乃至宫中的道路都仿佛要翻滚起来,宫中一片大乱,到处是惶急的呼叫声和喧闹声。
刷!一片飞瓦从天而降,生生落入德宗身边一个太监的头顶,顿时,太监脑浆迸裂,惨叫一声,倒地抽动着双腿,死于非命。
……
燕京城西南恭厂一带,随着一声大爆炸的巨响过后,烈火四起,硝烟弥漫,周围数里之内的树木全部被巨大的冲劲连根拔起,地面突然崩裂,一个方圆数百米的大坑浮现出来……从玄武门往西,刑部街往南,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火光冲天,数万间房屋倒塌,沦为一片瓦砾。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糊臭味,一股股烟云升腾起来,燕京城内陷于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百姓四散逃避,无数人死在爆炸和地面崩裂以及房屋倒塌之中。
天崩地裂!
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午后,烟云才逐渐散去,燕京城内渐渐恢复了平静。
官府的人这才涌上街头,开始疏散人群,查点灾难现场……直到第二天一早,一封封奏报才传进宫去。
官民伤亡2万多人,牲畜死伤无数,房屋倒塌3万间,恭厂一带,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满朝文武聚集在太极殿上,德宗心有余悸地望着众人,颤声道,“诸位爱卿,天降大难,何以?”
朱瞻佑阴森地一笑,出班跪倒,“父皇,突降灾难,必是上天示警,证明我新明之内,有悖于上天的行举!望父皇早日加以惩戒,祷告上天,以息天怒!”
“臣等附议,望皇上早修仁德,以告上天!”朱瞻佑身后,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就连杨士奇都跪列其中。
古人崇尚“天人感应”、“天人合一”,认为天高高在上,左右着人世间历史的兴衰和人间的祸福。君王受命于天,如果君王不能顺天意而行,有错误和过失,那么上天就会以怪异天象和异常天灾,给予警示和谴责。自古以来,皇帝都非常重视“天意”。如果上天示警,帝王会斋戒、素服、废乐、退避正殿,祭天等,更要自责反省,“视天时而布政令”,“察灾祥而省得失”,还要进行大赦、求直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