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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不花向腾格尔使了个眼色,腾格尔旋即带着几个侍女出帐而去。帐内,只剩下李宣、脱脱不花和乌云琪琪格。
脱脱不花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低沉道,“李大人,本汗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你可愿意听听?”
“李宣洗耳恭听。”
“事不宜迟,本汗以为,明日是营救皇帝陛下的最佳时机。也先的嫡系骑兵目前大多正在杭登山下游牧,而和林所驻之兵,腾格尔将军可以控制一半,再加上乌云将军所属的红巾军,本汗目前在和林勉强还控制得住局面。错过这个机会,等三日后的大婚之日,对也先死忠的各部落人马必然纷纷前来贺喜,再想营救,就难了。”脱脱不花缓缓道。
李宣哦了一声,“可汗,你莫非要借机与也先公开决裂吗?你有把握拿下他吗?”
“除掉也先,是本汗的宿愿。但现在,还不行。一旦本汗杀了也先,忠于他的部落必然起兵反叛,本汗很难收场。”脱脱不花微微有些愤怒地摇了摇头,“也先将本汗当做傀儡,可本汗乃蒙古黄金王族后裔,岂能做任他宰割的道具!”
“本汗的意思是,由腾格尔将军带人暗中制造混乱,牵制住也先的人马……然后,李大人率领你的2000骑兵,飞速杀出和林,一路奔袭出大漠……只要出了漠北,新明已经陈兵在大同一线,也先就是想追也无能无力了。”脱脱不花继续说。
李宣沉吟不语。对于脱脱不花的诚意,他倒没有怀疑,因为,脱脱不花急于要除去也先,重获权力,向新明示好是为了消除外患,而好集中精力除掉也先,成为瓦剌真正的可汗。如果他对李宣和德宗有不良用意,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放任不管,由也先对付他们就是了。
想到这里,李宣起身躬身一礼,“多谢可汗厚意。只要李宣能救得皇上还朝,新明一定与瓦剌世代友好,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新明可以出兵协助可汗剿灭也先。”
脱脱不花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李大人,明儿一早,本汗会让人悄悄将皇帝陛下带到我的王庭帐幕,之后,本汗会以召见新明特使为名,请你进来……李大人回去后,抓紧准备——乌云,将和林通往新明边境的地图交给李大人。”
乌云琪琪格应了一声,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地图,顺手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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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李宣在营帐里唤来了前来和亲的御林军统领白岩,还有徐鸣。
李宣站在那里,半响无语。突然,他猛然回过头来,低沉地说,“白统领,本官已经与瓦剌可汗秘密达成协议,今天要救出皇上,杀出和林,你可愿意?”
白岩一惊,讶然道,“李大人,这,这能行吗?这可是瓦剌人的地盘,他们有数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区区2000人。”
“瓦剌可汗会派人牵制住也先的兵力,只要我们出其不意地冲出和林,机会不是没有。本官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是因为,也先不会因和亲就释放皇上,而就连我们,恐怕也将遭遇不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起而一搏。更何况,皇上被掳,倍遭瓦剌人的凌辱,作为臣子,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继续蒙尘漠北,白统领以为然否?”李宣一字一顿地道,炯炯的目光深深地盯住白岩。
白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肃然,躬身道,“拯救皇上,白岩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