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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潇潇烟尘第098章朱瞻灵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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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后。当萧瑟的秋风涌起,燕京城呈现出一片肃杀李宣带着玛依奴儿历尽千辛万苦,穿越沙漠进入玉门关,尔后沿玉门关东进,一路纵马扬鞭回到了燕京。

李宣回归的消息,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还活着的喜讯经飞鸽传书,传到了燕京。燕京城上下,无论是朝野还是坊间,都一片轰动。怎么说呢?李宣虽然没有亲自护送德宗皇帝还朝,但德宗皇帝能顺利从瓦剌脱困回到中原,李宣居功甚伟,立下了盖世功勋。

长时间一直没有李宣的消息,德宗皇帝已经死心了。他认为,李宣肯定是殉难在茫茫大漠中了。在徐鸣率人心灰意冷地从玉门关回来之后,德宗甚至开始让朱瞻基着手追谥李宣,为其轰轰烈烈地安排后事。

当然,最兴奋的还是柳如是、朱瞻灵和徐鸣等人。数月的哀伤和思念一扫而空,柳如是和朱瞻灵每日都要到城外去观望一番,看看李宣有没有到来。

德宗从漠北被救回之后,身子有些虚弱,精神头也很差,很少举行朝会,朝政基本上都交予了朱瞻基处理。或者说,此次被掳的遭遇,以及在沙漠中的死里逃生,让德宗皇帝变得大彻大悟起来,对于权力和富贵,看得很淡很淡了,更看重亲情和现有的平安生活。

但德宗得到李宣还活着的消息后,却连续召开了数次朝会,下旨令满朝文武商讨该如何封赏李宣等问题。

……

燕京城外。红彤彤的太阳高悬在当空,驱散着萧瑟秋风中的阵阵寒意。距离城门数里处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彩棚,彩棚中,朱瞻基率领满朝文武迎候在此。这是德宗的决定。对于他来说,李宣虽是臣子,但同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让太子率群臣相迎,给予其最高的礼遇——这只是他一系列封赏中第一步。

李宣与玛依奴儿在百余名玉门关统领马陵派出的骑兵护卫下,越来越近了,朱瞻基他们甚至已经清晰地听到了那奔雷一般地马蹄声。

李宣猛然止住了马,身后那百余名骑兵也纷纷止住了马,仰起漫天的飞尘。

“公子,怎么停下了?”玛依奴儿已经改换为中原装束。一身草绿色的劲装穿着,清秀可人,英姿飒爽,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是一个西域女子。

“努尔,你看,似乎是当朝太子殿下在等候我们。”李宣淡淡道,回头瞥了玛依奴儿一眼,眼中抹过一缕柔情。如果说在善的“相处”,**的成分居多。但后来,两人一路相伴同行,玛依奴儿已经用她那热烈的情感敲开了李宣的心门。虽然,对她还没有像对柳如是和朱瞻灵那样地深情,但也在心底里留下了她的位置。

毕竟,这是第一个与他情肉相融的女子。

一路上。他偶尔也有一些郁闷:柳如是和朱瞻灵的问题还没处理好,又加了一个玛依奴儿,这……如今燕京城就在眼前,马上就要面对柳如是和朱瞻灵,他又该如何跟她们解释玛依奴儿的存在呢?

打马缓缓前行,彩棚近在咫尺。

李宣长吁了一口气,翻身下马。迎上了笑吟吟带着一干朝臣走过来的朱瞻基。

“臣李宣,拜见太子殿下!”李宣跪倒在地。

“呵呵,李宣哪。快快请起!你深入瓦剌腹地,智勇双全。救回父皇还朝,有大功于新明社稷,本宫奉父皇之命。特率群臣出城迎接于你。”朱瞻基朗声笑着,扶起了李宣,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受苦了。”

“臣不敢。臣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臣子的本份而已。”李宣躬身再次一礼,又向众文武大臣团团一揖,“实在是不敢当,有劳诸位大人!”

纷纷扬扬的赞誉声,问候声,纷至沓来,李宣有些烦躁地应酬着众人的寒暄,焦急地目光望向了远远站在一旁的一身便装的朱瞻灵和柳如是数人。

朱瞻基微微一笑,干咳了几声,“诸位大人,我等先行回城,先让李大人跟他的家人团聚一下,呵呵……”

半响,朱瞻基带着众人散去。

李宣深深地望着柳如是和朱瞻灵,同样的俏丽容颜,同样挂满了激动的泪花,两人携手一起飞奔了过来,几乎在同时投入了李宣地怀抱。

“耀祖!耀祖!”

“耀祖,灵儿好想你!”

柳如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朱瞻灵抱着李宣的胳膊,使劲将娇柔的身子挤了进去,紧紧用手环抱着他的腰,翘起双脚,狂热地在他的额头上、脸颊上,亲吻着。

“柳儿,灵儿,我没事了……”李宣一手抚摸着柳如是的长发和后背,一手紧握着朱瞻灵的小手,俯身不住地宽慰着她们。

众骑兵尴尬地背过身去。

“公子,徐鸣无能,让公子受苦了!”徐鸣激动地满脸涨红,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宣急忙轻轻推开柳如是和朱瞻灵,俯身将徐鸣扶起,笑道,“徐兄,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感谢你平安地将皇上、公主等护卫回朝。”

徐鸣起身握着李宣地手,兴奋地说不出话来。对于李宣,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感激和报恩,在不知不觉间转化为一种浓浓的尊重和信赖,有兄弟之情,似乎也有主仆之义。

身后,突然传来了朱瞻灵讶然而清脆地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耀祖?”

李宣心头一震,她问的是玛依奴儿。

玛依奴儿落落大方地按照汉人地礼节,有些僵硬地向朱瞻灵福了一福,“小女子善国人氏,名叫玛依奴儿。”

朱瞻灵哦了一声,迷惑的眼光投向了李宣。

李宣微微有些尴尬,心念百转,斟酌着,缓缓道,“灵儿。我被瓦剌人掳往善国……”

李宣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地柳如是就看出了李宣的尴尬,也明白了几分,笑着走过来拉起朱瞻灵的手,“公主,耀祖一路旅途劳顿,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朱瞻灵心有不甘地瞪了李宣一眼,不满地低声道,“好你个李宣李耀祖,你……哼,回去,我再修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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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李宣洗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吃了点东西,就到了客厅。柳如是、朱瞻灵、秀儿早已等候他多时了。

一见他进来,朱瞻灵就愤愤地站起来,“耀祖,你跟那个胡女是什么关系?”

李宣尴尬地吞了口唾沫,陪笑着,支支吾吾地将他跟玛依奴儿之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望着柳如是和朱瞻灵。低低道,“灵儿,柳儿,我……”

柳如是有些醋意,但她性子一向平和,又对李宣爱之入骨,只是笑笑也没有说什么。但朱瞻灵却不一样。正如李宣意料中的一样,反应很激

她脸色有些发白,手心有些颤抖。恨恨地指着李宣,“你。你,你欺我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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