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冲撞,望公子谅解。”
“无妨无妨。”谢贞看着如此可爱的女生,不露出猪哥一般的淫笑已是十分不错,哪里还能说啥。
那贵族小姐也是再施了一礼,便匆忙离去。
这终归只是一段小插曲,既然翘了班,谢贞干脆回家,毕竟身着朱服,还是要维持官员形象(免得被抓)的。
谢宅,位于城东。谢家本居于建康,太清之乱,建康城乌衣巷的豪族们四散而奔。在谢贞母亲王氏的带领下,谢贞这一系举家迁往江陵城避难。自太清元年以来,已有六年。
此时的谢家早已不是东晋那个显赫家族,更多的是破落,家中环境逐年恶化,家中也只是勉强支撑而已。
谢贞十四岁便成为江陵谢家的家主,虽然自幼聪慧,但家中一切事务均由与其母亲王氏商量方才行事。谢家虽然家格很高,但已经二十一岁的谢贞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仆丞小官而已。
谢家一直以来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不求官场风云,直到今年七月份那出白昼流星事件后,家主谢贞仿佛变了一个人,往常不喜欢政治的他,开始醉心于政治军事,每天闲下来时,便在一直在书房画画涂涂,王氏见谢贞开始热衷政治,苦劝此乃取祸之道。但谢贞这一次并没有听从母亲的话。
回到家中,谢贞依然觉得很陌生。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灯红酒绿。一到晚上便是静悄悄,对于已经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确实很难适应。
已经侍奉谢家几十年的老主管谢忠看见谢贞回来,也没说啥,只是行了一礼后,便继续做事,在这个家里,谢贞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谢贞来到左侧厢房,这里被安置成一间佛堂,谢贞的母亲王氏每天打理好家中事务后,必定来此祷告。
作为这个家的主心骨,王氏精明强干,在谢贞父亲去世后,她一人只身撑起这个式微的家族。
有如此强悍又伟大的母亲,谢贞自然是十分尊敬的,故每天办公回来,谢贞必来拜见,无他,王氏就跟谢贞前世的母亲一般,前世的谢贞也是幼年丧父,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只可惜时代所隔,谢贞无法报答,只好把这份孝心用在王氏身上。
此时,王氏正在佛堂内诵经念佛,谢贞来到佛堂前,见母亲在礼佛,也不答话,只是站在门口守候。
良久,王氏方才缓缓说道:“我家自取祸端的小子来了?”
“阿娘!”
“今日去太子府走一遭,有没有被唬住了?”
谢贞听完,顿时挠了挠头。阿娘真是料事如神。
“看来真是如此。”
“不过,阿娘,今日太子府一游,阿儿也不是一无所获,却是明白了一件事。”谢贞毕恭毕敬道。
“何事?”王氏也不回头,跪在佛像前听着。
谢贞说道:“江陵不可久留!”
王氏眉头微微一抖,转过身来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