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再也没在父亲提过关于母亲的事情,我冷眼看着父亲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接入秋原,逐渐地把母亲在秋原存在过的痕迹一点一点抹去,最后彻底消失。
我曾经是恨过父亲的。
他们都说,是魔教觊觎灵山余氏的巨大财富才痛下杀手,给我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似懂非懂,并且深信不疑。但是现在的我,却开始怀疑我所知道的、听到的、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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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雪轩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小黑却还在书房里收拾着。
我嫌他太吵,让他明日再收,他应了声,没过一会儿却提着一堆杂物跑到我的面前。
我皱眉看他,“干什么?”
“少爷,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啊?”
他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拿着的正是流月的剑鞘。
今日薛流风逃得仓促,连掉落在地的剑鞘都没来得及捡起,在所有人的散去之后,我才看到落于尘土之中的流月剑鞘,当时我想也没想的就将它拾起,擦拭干净后带回了观雪轩,还没来得及安置就被父亲召走了,此时我再看到这个剑鞘,心情十分复杂。
“扔了吧。”我不用剑,而日后不与他相见也是最好,这个剑鞘留在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处?
小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拎起一个布袋,问:“少爷,那这个呢?”
“这是什么?”我伸手将布袋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叠信件。
我愣了半天才依稀想起,这是围剿青云庄的那天夜里,我从凝姨房间里拿出来的信件,原本就是打算作为一个念想才留下的,没想到却被父亲的到来打乱了一切,我对我即将接受的惩罚隐有察觉,怕被父亲发现,于是就在回秋原之后趁乱将东西都塞给了小黑,若不是小黑现在拿出来,我也许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将布袋收好,说:“给我就好。”
小黑点点头,便提着流月剑鞘准备离开,大概是准备扔掉了。
眼见着他走远,马上就要看不见身影,我又有些恐慌,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叫停了他。
“等一下。”
小黑小跑回来,一脸疑惑。
“这个也给我。”我从他的手中一把夺过剑鞘,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