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站起身来,准备往马厩食槽里放东西,几人从黑暗中钻了出来,瞬息间点亮了值夜灯,将马厩这一角照得明晃晃的。
在徐天德、常豫春、符友德、封国胜四人的簇拥下,刘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被抓现行的两人,正是贾琏请来做“保镖”的那两个护卫。
“这么夜深,你们来做甚?”
“我等给马儿喂夜草。”
“马无夜草不肥啊,只是两位这么好心,不给自己的马儿喂,却要给我等的坐骑喂夜料?豫春,看看这两位好心人喂得什么好料?”
常豫春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夺下两人手里的包袱,打开后凑在值夜灯下一看,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两个挨千刀的腌舍货,居然敢给我们的战马喂巴豆?直娘贼,老子捶死你们。”
这巴豆大黄可是虎狼之药,而马儿有时候比人还要娇气。这两样要是吃到肚子里去,只怕不出半天就能拉稀拉得腿软身乏,最后脱力而亡。
“我等,我等拿错了,还以为是豆料。”其中一人还在抵死狡辩。
刘玄也懒得理他,转身拱手道:“太尉老大人。”
王子腾阴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薛蟠、贾琏和十来个护卫。
“太尉,这两个贼子如何处置?”
“就由持明处置了。”
“好。天德,找个背风的地,埋了他们,也算是入土为安。””
当刘玄的话刚落音,薛蟠诧异道:“不问口供吗?”
“问口供干什么?这两人一看就是填穴的,问不出背后的指使人来,省些力气。
“好的四郎,哥子几个帮把手,早点了事早点歇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徐天德招呼几个刘府的家丁随从,上前按住两人,先堵住嘴,再把手脚绑了结实,然后两个人一位,抬着就出去了,另有几个人拿着铲锄,早就跑了出去,应该是挖坑去了。
刘玄却是转向贾琏道:“琏二哥,回去后你给走行报个因病暴故或者落马伤亡之类的,赔些烧埋钱。支出多少,到时候去我府上商号支取就是。”
“好,好…”贾琏居然有些哆嗦了,看到大家都散了,不由一激灵,连忙和薛蟠一起,跟着大家伙回房去了。随着大家远去,马厩又回复黑暗,整个驿站也陷入沉寂,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呜呜的声音,似风声,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