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拜托宫外一位相熟的前辈帮我打听来的消息,午间刚刚送进宫,我本来打算晚上与你细谈。你既来了,你看看。”林月白从袖笼里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然后起身去关了门。
竹筒里的信纸很薄,不过小小一卷,打开来也只是寥寥数行,但却令人字字心惊:
靳连城由后宫侍卫转调北屏军,在大将军戴进山身边为近身侍卫,任职后不久即接到任务至北屏山中巡查,第二日突遇山石滑坡,三日后确认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确认失踪,生死不明?”姚今的心陡然一沉,她随即看向月白那喊着泪光的双眼,两人都很明白,一个大将军的近身侍卫,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去山中巡查,又莫名其妙就遇到山石滑坡生死不明。人人都知靳连城是皇帝亲派到北屏军的,那戴进山是西山王的表弟,而西山王和皇帝的关系也是众所周知了,这靳连城的生死不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岂不是显而易见?
“我早就要他别去北屏山!”姚今一掌拍向旁边的小案,“这消息是否确实?如果没有……如果没有找到尸体,那他应该还活——”
“他一定还活着。”林月白突然打断了姚今,泪光闪烁的她热切而坚定地起身道,“我说不出原因,但我就是知道他还活着!我心里知道!姚今,我想回一趟林府,我得设法请那位前辈再帮我打探一些消息,虽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但我必须在京中等他!”
姚今没有说话,她将那个细小的竹筒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片刻之后再次问道:“你这位前辈的消息,肯定确实无误?”
林月白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是我一直清修的那座步云观的观主,此人虽然看似是个清修之人,可我能肯定他的身份绝不简单;而且林府大小姐几乎是从小就生活在观里,他虽然表面对我有些冷淡,实则一直关照有加,我求他帮我探听靳连城的消息,他也是一口就答应了的!相信他既肯帮我打听,便不会给我假消息。”
“如果是这样,”姚今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那说明,宫里有人对我封锁了消息,所以卫燕被调走了,所以任凭我怎么跟应堂软的硬的,他都没有给过我一点北屏山的消息!”
“那,这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李政……”
“是谁的意思,又有什么区别?”姚今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还是将林月白拉到了屏风后,低声道:“闽国与北屏山南北相隔何止千里,倘若我到了闽国,确实没办法顾得到靳连城。如今之计,唯有在走之前确认他的安危和行踪,然后在京中找到一个可靠的人为我们传递消息。月白,我绝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我一想到李政那个无耻的家伙,还有林家、还有这到处都是摸不到看不见陷阱的皇宫,我真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