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声如蚊吟,喏喏答道:“奴婢、奴婢不清楚。”
姚今突然想到今天月白传来的口信,觉得有点不对,刚“咦”了一声,门口却有人进来了。
“妹妹出嫁在即,想必事务繁忙,今日怎么得空来探望本宫?”李政一副亲密无间的口气,大步踏进了花厅。
姚今每每听他说什么“哥哥妹妹”,心中都是十分嫌恶,屁股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只是懒懒道:“太子殿下总算来了。”
李政见阳樱和龙婉都不在她旁边,却是挤挤攘攘站了一堆承欢小筑的宫人在侧,笑了笑:“今日妹妹好大的排场。”
“都下去,门外候着。”姚今呼了口气,拍了拍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此时殿上一众宫人都已悉数退下,只剩这两人各自立在原地,谁也瞧不上谁的样子。
卸下刚才那一副笑容的李政,精明的眼睛露出一丝防备,他看了看门外,慢条细理道:“皇帝许你九城一江做陪嫁,你这一趟出嫁,也是荣光万丈了。”
“那也与你无关。”姚今上前一步,眉毛一挑:“你和你的未来岳父,筹谋大事筹谋得如何了?”
“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得了,”姚今又向前一大步,脑袋伸到李政面前,低声道:“我知道,不就是——西山王么。”
李政的眉心一动,随即淡淡道:“你若是继续跟我胡说八道,那我就不奉陪了。”
姚今最讨厌他这幅假装正经的样子,便不再绕弯子:“那日宫宴,你本是不知道月白会出场跳舞的,后来月白昏倒,你也是真慌张,然后送了许多补品到承欢小筑,也很正常。头几天送的无非就是人参燕窝,反正你太子财大气粗,自然捡高档的送。可后来送的东西却不是光捡贵货,反而和林府送进来从前月白吃的那些滋补方子上一模一样,自然,你送的东西更贵重些,可这里面有的是药材,不是滋补品,而且并不是常见,你绝对不可能是随便送的——还有,月白本应今天回承欢小筑,可林府传话说是林夫人舍不得女儿要再留一晚,但林凤台那个人,是巴不得女儿一辈子在宫里不要出来才好,这说明什么?”
“不清楚。”李政将腰间的玉佩拿起来把玩了一下,并不打算接她的腔。
“你不清楚?”姚今嘻嘻一笑,“说明林大人还没回府,还在宫里。”
“那又如何?”
“一个外臣,下了朝还在宫里,无非是皇帝召见。可皇帝此刻正在紫宸殿午休,那是谁召见他呢?”
李政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他终于抬头看了姚今一眼:“你的聪明如果总是用在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上,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