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连城放下手上一碗温温的燕窝,仍旧温柔地看着林月白道:“我对你说过多次了,我救你时姚今已被人救走,当时你伤势严重,我的身份又隐秘,实在无暇分身去寻她,所以只得先将你救了回来。”
“还在骗我,”林月白怒极了,一把将那碗燕窝掀翻在地,“你那名下属那日明明说,你命他将那个不省人事浑身是血的灰衫女子扔到了山谷里,扔到野狼出没的山谷里!”
“一派胡言乱语,你怎可轻信。”
林月白半撑着身子坐到床边,几日未进一粒米,她只觉得气短眼花,但仍旧拼命站了起来,“他若胡言乱语,怎会知道姚今衣衫颜色!你将他叫来、叫来当面对质,我与他问个清楚!”
“我已将他处死。”
“什么?”林月白心中一沉,扶住旁边的床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从来都那么温柔待她,现在也仍旧温柔却那么可怕的靳连城,“你……你杀了他?”
靳连城起身扶住林月白摇晃的身子,将她送回了床上,“他惹得你这般不快,连养病都耽误了,我不杀他,下面人都学了他,那可如何是好?”
林月白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突然浑身起了一阵战栗,她本能地推开了靳连城的手,蜷缩着身子回到床上背对着他,半晌,她终于哀伤地问了一句:“陈城,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所有一切,为什么?”
靳连城那张无限温柔的脸,虽然不再如从前般白净,但面对林月白的每一刻,他都竭力让自己相信一切和往昔都一样,也许他离开这个房间会去杀人、会欺骗、会谋算人心,可在这里,他觉得他仍是陈城,他仍旧,月白亦仍旧。此刻林月白的问题虽然让他有些为难,可为难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他平静地回答:“因为我想像从前一样,你相信我,我只有你。”
“那姚今呢?像从前一样,那姚今呢?没有她,还是从前么……”
靳连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之间发出啪啪的声响,他压抑着心底的努气,低声道:“她曾答应我好好照顾你,可她是怎么做的?竟然拉着你跳崖——她是个疯子!”
“不,不是她拉着我跳的,是我要她陪我跳崖!”林月白转过身,泪珠如线直直落下,“你不知道姚今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她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