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可若有人不从或是言辞推脱的呢?”
“藩国初立,谁要在这个当口乱蹦的,我也不妨打几只出头鸟立一立威。免得以为我心肠柔善,好、欺、负!”姚今将汤碗重重搁在桌上,“将我这话一字不差地传出去,务必让那两人知晓!”
待到赵俞和王相离去,龙婉押着还想看奏报的姚今回了寝室,直至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头上的玉冠,她才哎哟了一声,拖着声音道:“重死啦,累死啦。”
“正是因为殿下白日里总是要接见各位大人,议事的时辰长,这玉冠特意制得轻薄剔透,没想到殿下还是觉得重。”龙婉用梳子沾了茉莉花水轻轻给姚今蓖着头发,“奥园里又送来了许多珍宝和摆件,还有两大箱黄金,说是闵王和王后给殿下赏玩用的。”
姚今闭着眼揉了揉额角,随口道:“我哪里赏玩得了这么多奇珍异宝和大金砖,又不是古董商。这是咱们的阳樱晓得我这里使银子的地方太多,变着法儿接济我呢。”
“闽王和王后的成婚大典殿下没能去,闽王后一直十分遗憾。”
“这有什么打紧的,只要他们两个夫妻和美,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的。”姚今笑了笑,突然睁开眼道,“你可有叮嘱阳樱,她虽然说是以李朝雅公主义妹的名义嫁入奥园,可毕竟出身与旁人不同,如今贵为王后,理当为闽王打理后宫、繁衍子嗣,还要管理好妃嫔。这闽王初登王位,后宫并不充盈,我瞧慕容靖那人也不是在女色上上心的人,阳樱更得在嫔妃之事上多多上心,免得叫人非议,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龙婉蓖好了头发,将梳妆台旁半开的窗户虚掩起来,也笑道:“殿下每日操心大事,还不忘闽国的义妹,不过这上面殿下倒是想错了。”
“噢?”
“那慕容靖——那闽王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痴情人,便是大婚后慕容皇室几位王叔们指定的侧妃和王室中送去的贵女,他是一个都没召见过,就更别谈侍寝了。闽王后好心好意安排过几次,闽王却恼了,嚷嚷着要裁清后宫,只要王后便行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咱们阳樱是个有福气的。”姚今微微眯起眼,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似是凝神想着什么,龙婉便转身去整理床铺,片刻,却听姚今懒懒唤她:“龙姐姐,是不是熏香没了,怎么闻不到桂花香了。”
龙婉一愣,转脸看了看熏香炉,又在屋子里环视一圈,道:“殿下,屋内并未焚香,何来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