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宽呵呵一笑:“不识字真可怜,多一个人骂就证明咱又入账几十上百贯。”
嘿嘿。
韩绛也跟着笑了。
转了个弯,这条街基本上是成衣铺子、首饰、水粉店。
钱宽把帽子往下拉了拉,乐呵呵的就往一间水粉铺子去了,一进就亮牌子,不是韩府的牌子,是壕横号的铜卡。
“掌柜的,认不?”
掌柜的黑着脸,咬着牙,硬是没开口。
钱宽又问了:“掌柜的,打折不?”
“不认,不打。”掌柜的咆哮着。
钱宽也不恼,乐呵呵的一笑转身就出了店,旁边一家店的小二就在门口偷听呢,钱宽一出店门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官,小号认,小号打折。铜卡这一旬普通的水粉让折三分、上等水粉折五分,或是您老买南边来的好香,买够两千个钱,再让二分。”
钱宽在怀里一摸,拿出了壕横号发的双联纸制信用账单扔了过去:“给爷先来一万个钱的水粉,随便配,要好的。今晚上爷要去听曲。”
小二双手接过,赶紧就去配货了。
黑脸的掌柜站在门口,看着那家店铺门口帖上一块告示。
为庆祝韩家又添丁,两位夫人有喜,今日与明日特惠。
黑着脸的掌柜怒骂:“韩家那小郎君,他,他,他……本掌柜咒他月内收个丑妾!!!”
骂韩家,这掌柜不敢。
骂韩绛,他也不敢。
可骂韩绛再收一个丑妾这话他敢说,只要没有上升到羞辱韩府的高度,韩家从来不和他们这些普通人计较。
没错,壕横号又开始清库存了。
这次的理由是,韩绛的一妻两夫人都有喜了,而且脉相很稳,胎相非常好。所以韩家出一分、壕横号再出一分,各合作的商家也出一分。
一共是让三分,就是韩绛穿越前常见的打一个九七折。
可许多商家已经体会到促销的甜头,最差的也是九五折,有些酒楼因为本身利润就够高,打出了八五折的高促销。
许多与壕横号合作的成衣铺子为了清旧衣、库存,已经丧心病狂的打出了七折的疯狂低价。
韩绛摸着下巴,思考着自已要不要在大宋搞一次每年的四棍节。
正思考着,突然见一家店铺掌柜带着伙计扛着桌子,抬着货杀出自家的店铺,在门口摆上货物,一块巨大的布给挑了起来,掌柜的扯开嗓子高喊:“三年前的旧麻布,受潮变色,壕横金卡,五折。”
恩?这是什么操作。
大宋的商人还是很有节操的,基本上不骗人。
但是,五折合适吗?
韩绛问:“钱浩,布料重新染过不是更合算?”
“回少君的话,不好染,而且重染过的两上一年还会再变色,重染比第一次白麻布染要贵三倍,这一折腾不如低价出手,钱在手可以进新货,算一算比重染合算。”
恩,恩。
韩绛只是没想到重染的成本这么高,看来是工艺的问题。
但是,可以染花布。
算了,商人已经有资金流通率的概念了,大宋的商在经营上已经很有高度了。
又走了半条街,韩绛意外的遇上黄裳了。
黄裳让人抬着,刚从一家店铺出来。
韩绛迎了上去:“黄尚书,不在家养病出来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