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钱宽退下,刘过问:“主君,你是怀疑?”
韩绛点了点头:“确实是怀疑,想一想李幸之前认识的人,为何没有一人上门主动找我,他是头一个。李幸没有朋友吗?酒肉朋友怎么也有几个,狐朋狗友也会有吧。可就是没有人主动上门找过我,这都一年了,许杰突然来,我怎能不怀疑。”
刘过:“在理。这许杰是什么人?”
韩绛回答:“他三叔是台州知府事,很早就是我爹的铁杆亲信,而且是一员干吏,属于崔嵬一系的人马。他四叔公,则是淮南西路安抚使许堪。”
“确实有鬼。”刘过也不相信许杰突然接近韩绛没有原因。
就算韩家很可怕,有人躲,有人怕。
但许杰的三叔早就是韩府的门人,那么许杰应该早就来找韩绛叙旧了,若说三个月,五个月,这是正常的,但拖了一年之久,这事便让人感觉古怪了。
刘过问:“话说,李幸之前的朋友,为何无一人来找主君呢?”
“我那里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爹爹对这些人有过警告,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回头我打听一下,但又不想打听,因为见这些人让我烦。”
刘过没接话,这事他相信韩绛自已能够处理好。
刘过再问:“那主君,舒州?”
韩绛回应:“容我想想。”
舒州。
这事有点古怪。
次日清晨。
天还没有大亮,韩绛就韩侂胄书房那院内站着。韩侂胄听闻后,连洗漱都省了,披了一件大衣就到了书房。
“有要紧事?”在韩侂胄看来,韩绛如果没事肯定不会起这么早,在韩绛的字典里,早起就是天亮了,然后起床。
韩绛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了:“爹爹,你说台州知府知道多少事?”
韩侂胄示意韩绛去小炉烧水,给父子二人泡杯茶喝。他倒是不急,坐下等了一会再说道:“铸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你想问的肯定是许杰知道多少,或是家人吩咐他需要作点什么事情。”
“是,就是想问这个。还有就是,爹爹,为何李幸之前的朋友没有人来找我呢?”
韩侂胄冷冷一笑,只说了两个字:“避祸。”
“避祸?”
韩绛这就不懂了。
韩侂胄解释道:“权贵之间的都不敢说有多少生死之交,在权贵之间,友情在势。你得势了,友情便有,失势了便无。有些生死相助的,那怕自己也在局内,不出手则会受到牵连,张家,你说咱家要不要不顾一切的出手,吴家有没有不顾一切的出手?”
张家,说的就是张说,曾经被王希吕放倒了相公,和韩诚身份相当,娶的都是吴家的女儿。
韩侂胄继续讲:“不是人情太薄,而是朝堂太可怕。一个不留心,可能就家破人亡了,为了一大家子人的活路,谁也不敢冒然出头。镇安侯府这么大的事,唯恐跑的慢,那还敢靠近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