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杲愣住了? 他虽然喝兵血、倒卖军用物资? 还按照送礼的标准来控制殿前司的提升名额等等,唯独没敢动的便是殿前司的军械。
殿前司的军械属于皇家军库。
用大宋开国皇帝宋太祖的说法就是? 贪污不要紧、杀俘不要紧、祸害百姓也不要紧,只要忠心? 不造反,一切都好。
当然? 也要会巴结皇帝? 学会奉迎。
曾经,王全斌、王仁赡两人在平定后蜀后? 不仅加害百姓、享乐**,而且用计把投降的几万蜀军全部诛杀。
这样的人? 满朝文武都看不下去了,认为应该直接砍了,再诛三族。
但结果呢。
既往不咎。
赵大挂了,赵二登基,王仁赡继续被重用。
所以,大宋武官贪都是有度的,他们懂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什么能贪,什么不能贪。当然,如果巴结皇帝,让皇帝开心这是高级武官的必修课。
金殿上,郭杲急了:“不,不可能。”
沈羽然冷冷一笑:“可敢此时开仓查验?”
“查就查。”
赵扩依然站着没动,留正看了看韩侂胄,发现韩侂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余端礼这时说道:“查,带路。”
身为左相,余端礼要亲自看看。
是沈羽然诬告,还是真有其事。
韩侂胄依然站在那里没动,金殿内一多半的官员都跟着去了,韩侂胄也没动。韩绛呢,看自已老爹没动,自然也站着不动。
当更多的人离开后,韩绛走到韩侂胄身旁:“爹爹。”
韩侂胄说道:“这事有点怪,我不相信郭杲会糊涂到去动殿前司的军备仓库。让你去鼓动叶适查他,我是知道在册兵马与实际数量相差巨大,还有就是粮饷克扣上可能会找到些,殿前司的军械仓库,不可能。”
韩侂胄相信自已的判断没有错。
韩绛应了一句:“这事,说不定和咱家有关,但我也不确定。”
韩侂胄看了韩绛一眼,微微摇头。韩绛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双手一抄自已的板板,又走回到自已的位置站在那里,学着韩侂胄的样子,眼睛微闭,一副莫不关心的神情。
话说两边。
殿前司军械仓库,就是大宋皇家禁军的仓库,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大宋最精良装备的保管仓库了。
余端礼命人砸开了那锈死的大锁,门依然打不开。
砸门。
两道门都是砸开的。
然后,巨大的仓库空空,连只老鼠都没有。
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就在墙边,余端礼走近一看,这里有一个足有两丈长,五尺宽的空洞,空洞下面是水道,这空间正好可以放一条小船。
有人跳下去查看,这水道直连水门。
水门便是皇宫东南角的一道门,这水道出去有三道卡,然后直连钱塘江。
留正此时只想说一句:
无论是谁,干的漂亮。
突然,有人冲进来高喊:“不,不好了,殿前司步营、水营哗变。”
在临安城有人造反?
不!
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仅仅半个时辰,五千多步军、两千水师,连带禁军二十条大船,就从临安城南逃了,进入钱塘江,然后直奔杭州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