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明州军港暂留,作两手准备? 要么让装满钱币与金银的船南下,要么回临安。
从高丽海域南下的路上,韩嗣高烧不退? 阿布仕希喜把自已关在船仓内一会笑一会哭,韩家的精英账房们都聚集在一个屋内,有士兵听到整日整夜的算盘声在响。
韩同卿看着那厚度超过自已身高的各种文书? 整整三天一句话都没说过。
终于,腊月二十九这天快到子时的时候,韩同卿的船到了临安码头。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韩同卿站在码头上说了一句话:“还算好,赶得上回家过年。”说完这话? 他什么也不管? 扔下战船、士兵、还有少数的钱,只带着那装了几大箱子的文书回家了。
士兵们将船停到属于他们的泊位之后,一部分人会解散回家,一部分则留守码头或是回到军营。
在韩同卿离开码头之后,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年龄四十岁上下的老校尉将自已的手刀抽了出来,架在身边一名副将的脖子上。
下级武官将刀架在比自已军职高的武官脖子上,仅这一条就是死罪。
那位副将脸上没有一点的反应,很平淡的问了一句:“淮南东路的老军?”
“是。”老校尉一点也没回避。
副将用两根手指将刀尖握住:“我是禁军出身的,我家将军姓雷。”
姓雷怎么了?
那搬空了内藏库,逃的不见人影的,就姓雷。
老校尉咧开嘴笑了。
副将也跟着笑了笑:“前天,有两个被大风吹落海中的,是你干的吧。”
“不是。”老校尉直接否认。
可没等这位副将再问,老校尉说道:“是我兄弟干的,我只负责盯着你。”
哈哈哈。
副将放声大笑。
他不意外。
这事换成他也是会杀人的,任何疑似不属于这个团体的人,肯定不能活。
再说韩同卿,回到韩府后,也没回屋休息,直接走到韩绛住的院子用脚踢了几下门,然后才转身回自已的院了。
韩绛自然是被吵醒,一听韩同卿竟然回来,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拿着大被子把自已一抱,也没让人告诉钱歆瑶,小跑着就往韩同卿那院子去了。
韩绛到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大被子了,韩同卿那个巨大得烤炉已经点着,大火烧着炉子,距离十步外都能感觉到了灼热。
听到脚步声,韩同卿没回头:“弟,咱们要谈谈。”
韩绛心情很压抑,他内心的反应是,这次败了。
败了肯定会有大麻烦,手上的资金链会断,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是非常的麻烦。所以韩绛很严肃的回答:“兄,你说。”
韩同卿感受了一下炉温,挂了几串子肉进去,然后才转回头来:“你看,你是韩家少君,我呢,连同我儿子,还有孙子,这些都是支房的,对吧。”
什么意思?
韩绛糊涂了,这样的开场白让他多少有点紧张。
韩同卿示意韩绛坐下,接着说道:“我太辛苦了,我今年一年干的活、办的事,绝对超过之前五年合起来的,说七年合起来的辛苦也不过份,你要给我点补偿。怎么说呢,我孙子纳妾你要管了,生子、建屋这些小事你都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