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告辞”
“子房,我送你出去”
出了纸坊,张良拜别了陈勃。
“门口好生热闹啊”,看着纸坊门口人满为患,张良嘀咕道,心里很是满意。
“这位可是张公子?”
“嗯?”
听见有人叫自己,张良转过头。
“苏公子?幸会幸会”
“哈哈哈,还真是张公子,邑今日真是好运气,那日离开春来阁后,邑一直想找机会去拜见张公子,今日倒好,竟偶遇了张公子”,苏邑颇为开心的说道。
“苏公子也来陈家纸坊买纸?”
“正是如此,这陈家可真是大善人啊,以几乎相当杜家纸的质量却只卖五文钱,真是我等寒门之幸啊”,苏邑道,不过随即又觉得不妥,赶紧说道:“张公子可别误会,我丝毫没有责怪杜家纸坊的意思,杜家的纸质量好,成本自然高一些,贵一些也实属正常。”
“哈哈哈,无妨,其实良也觉得杜家纸有些贵了”
“张公子直爽,邑敬佩,今日遇见张公子,自是有些缘分,不知张公子是否有时间,邑想向张公子讨教一番才学”
张良对苏邑还是颇有些好感的。
“那就请吧,沉央兄”
苏邑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请,子房兄。”
二人进入了“庆阳饭店”,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些酒菜。
“子房兄,那日在春来阁所作《宫怨》当真是神来之笔啊,邑回去后反复研读,越研读越喜欢,越是佩服子房兄的才学”
“沉央兄谬赞了,良不过是作了一首诗而已,倒是沉央兄上了文榜前十,才是当真有真才实学啊,一直保持下去,年榜前十也是不难,到时去了秦安参考,一旦高中,可是一段寒门崛起的佳话啊”
“唉......”
“沉央兄为何叹气?”
“子房兄有所不知,邑可从来没奢侈过要去参加秦安大联考”
“沉央兄这是为何?只要上了年榜前十,不就有资格去参加秦安大联考了吗?难不成沉央兄对自己的才学不自信?”
苏邑摇了摇头,说道:“非也。”
苏邑有些犹豫,干脆一口又将杯中酒饮尽,继续说道:“庆阳榜上前十只不过是参加秦安大联考的前提而已,想去秦安,得先要打点庆阳三院,这需要一大笔钱财,去了秦安,还得打点秦安三院,这又需要一大笔钱财,这两个是大头,其他地方,诸如报名的时候要给小费,甚至是进入考场也得给小费。”
“竟是这样,没想到哪个世界都一样啊”,张良在心里念道。
张良看见这样的苏邑,倒是感同身受的很,前世的张良在21世纪也是如此。
“沉央兄有如此才学,为何不去书院做个教书先生,也能挣得一些钱财”
苏邑摇了摇头,叹气声更重,道:“教书先生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大陈国文道主道,教书先生地位颇高,庆阳书院里的教书先生哪位不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且都是大富人家,对寒门子弟来说实在是奢望啊。”
“教书先生难道不看才学?只看年纪和出生?”
“庆阳三院有规定,教书先生必是超过三十岁,且上过庆阳榜前十,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规定,谁不知道如若想去庆阳书院做个教书先生,不得打点一下三院?庆阳书院毕竟是由三院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