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轻昉追责,媱嫦便问了:“你们两个住在一处?”
她的视线在两个女孩子身上打了个转儿,眸光凌厉似能看破人心。
被拿了耳坠的女孩脸色更白了。
轻昉也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拽过那姑娘,厉声喝问:“你把罗衣给了谁?”
女孩噗通一声跪下,边哭边磕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轻昉急得额角都冒了汗,她咬紧牙关还要追问,却被媱嫦拦下了。
“人给我吧。”她的声音慵懒浅淡,“你也问不出什么。”
轻昉的嘴唇都失了血色,她看着媱嫦,眼中尽是惊慌。
“大人,这丫头鬼迷心窍,这、这……”
“这事如何定夺,自有圣裁。”媱嫦说罢便伸手拎起那女孩的后领,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轻昉的身子晃了两晃。
“宋秋,让人把她房中的物什尽数拿来,人押回绣止府,让司丞审。”
宋秋脆声应下,招来骁骑卫后才对媱嫦道:“大人,公子今日不适,您确定让他审?”
“只他一个闲人,不然我回去?”媱嫦把手里的羊脂玉耳坠拍到宋秋手里,“让骁骑卫把人看好了,路上别出差错,你随我再去陈记酒肆。”
宋秋只能应下:“喏!”
她当真不知该如何评价媱嫦才好。
每每她觉得这位主事大人目光如炬聪慧至极的时候,她总会再做出些什么事来打消她这念头。
云楼的姑娘们被气势汹汹的骁骑卫吓得噤若寒蝉,她们看着眼前的变故,想的却是自己的前程。
舞姬少了一人,虽有人可补上位子,却难免生疏。
若是在宫宴上出了差错……
她们怕得厉害。
她们的担忧看在媱嫦眼里更像是孩童忧国——想破了头也只是玩闹。
今夜圣人能否还有心思传歌舞都未可知,便是传了,也必定无心观赏。她们想得如此远,着实没必要。
媱嫦离开前,轻昉拦下了她。
“大人,请留步。”
媱嫦看她那恭敬模样,直接说道:“织花的尸首有贵人安置,你不必多想。”
轻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您知道奴家想说什么?”
媱嫦低低一笑,没回答她的疑虑,径直离开了云楼。
轻昉站在门边目送她和宋秋一起打马而去,脸上的疑惑渐渐化作担忧。
这般女子,怕是会坏事。
“大人,那个丢了罗衣的姑娘不一起带回去审问一二?”宋秋疑惑的看着媱嫦问。
“没必要,弄丢罗衣罪名不小,是个人都不会把自己的罗衣拿去给别人。”媱嫦轻甩马鞭,“瞧她模样不俗,大抵是被当了替罪羊。”
宋秋点了点头:“那那个守门吏呢?他为何要送如此惹眼的东西给自己妹妹?这不是害了她?”
媱嫦低笑出声:“你莫不是忘了今晚是宫宴?”
宋秋拧起眉头,思量了许久才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