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渊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话:“……”
刘宏见董渊不说话,继续说道:“不管舅父所说是真是假,不论何人,谋杀朝中大臣,都是大罪,朕会另选他人彻查此事,舅父就不必为此事操心费神了。”
董渊没想到一向言听计从的灵帝居然驳回了自己的陈奏,不禁心有不甘,他抬起头,直视刘宏,态度强硬地说道:“臣已将此事查清,还请吾皇下诏抓人。”
见董渊态度强硬,刘宏顿时生出一肚子的火:“大胆!再敢多言,别怪朕六亲不认!”刘宏理政常常是浑浑噩噩,听得似是而非,就点头应允一切上奏,今日的刘宏也不知是怎么了,头脑清醒,一副明君之姿。
董渊一阵头大,有点摸不透刘宏的心意,只得告罪退下。
董渊一走,刘宏便让小黄门去宣卢植觐见。
……
刘战回到卢府,与卢植简短地叙了几句话,便直奔房间而去。
守在门前的史阿见刘战归来,赶紧上前一礼:“拜见主公。”
刘战欣慰地点点头:“她们都在里面吗?”
“二位夫人都在。”
刘战一愣,哈哈大笑,揶揄道:“好你个史阿,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甜。”说完推门进屋。
史阿暗自一笑,走到一箭之外,继续戒备。
刘战一进门,二女就迎面扑了过来,争向往刘战怀里钻,顺便检查刘战有没有受伤。
刘战微微一笑:“处理几个小毛贼怎么会受伤呢!放心吧,能伤你们夫君的人还没出生呢!”
二女俏脸一红,紧紧地依偎在刘战的怀里,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史阿沙哑的声音:“启禀主公,卢植大人有请。”
刘战又与二女温存了片刻,来到屋外,见一个婢女怯生生地立在史阿后面。
婢女见刘战出来,蹲身一礼:“见过公子,大人说有事相商,让公子到正厅一趟。”
刘战冲婢女一摆手:“走吧,我现在就过去。”说完冲示意史阿继续留守。
史阿会意,继续尽职尽责地守在刘战门前。
来到正厅,刘战正欲上前行礼,只见卢植一摆手:“战儿,快坐。”
刘战一撩衣襟下摆,端坐于案旁。
卢植抚须说道:“刚才皇上宣老夫入宫觐见,还点名要战儿同行,但未说明所为何事,战儿,对此你有何看法?”
刘战没想到刘宏居然要主动要见自己,不禁一愣,思忖片刻,说道:“皇上召世伯定是为了黄巾之事,却不知为何让侄儿同行,难道是因为西门外之事?”
“哦?战儿为何如此笃定召见老夫是为了黄巾之事?”
刘战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世伯,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刘战并未见过刘宏,但熟悉历史的刘战自然了解刘宏的作派。
其实,刘宏虽然不理朝政,但却是聪慧之人,对一些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在男欢女爱之外的事上操心罢了,只要不威胁到他的皇位,刘宏一向是得过且过,敷衍了事。
但是,这一次董渊告刘战黑状的时候,刘宏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烦躁不安,恨不得上前掌董渊的嘴,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刘宏一阵清醒,才动了把事情理清查明的心思。
卢植听了刘战的话,半天不出声。作为忠于汉室的一代老臣,卢植最清楚不过灵帝刘宏是什么样的人了,卢植出仕以来,没少向刘宏建言献策,其中就包括光和元年提出的八策,可是刘宏一个都没采纳,反而整天穿梭于女色之间,忙碌于挥霍钱财之中,置朝政于不顾。刘宏的做派几度让卢植寒心,可是本着对汉室的忠诚,卢植还是一如既往地效忠朝廷,无怨无悔,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刘战见卢植不说话,继续说道:“世伯,不必太在意这些。人,问心无愧,即可。”
“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卢植抚须仰面大笑,“战儿的话,让老夫醍醐灌顶,发人深省,说得好!”
刘战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世伯过奖了,世伯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战儿,回去换身庄重的袍子,我们半炷香后入宫觐见。”
刘战应了一声,快步离去,回屋换了一件青色儒袍,顿时显得儒雅得体,风度翩翩,看得郭欣、貂蝉二女直犯花痴。
刘战来到屋外,交给史阿一块绢布:“这上面有董渊每日活动轨迹及作息时间。”
史阿接过绢布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把绢布揣入怀中,也不说话,一脸认真地等着刘战发号施令。
刘战接着说道:“找个机会,把他弄到西门外五十里处的客栈那。”
“是,主公。”
“我入宫回来之前,守好这里,不得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说完往房间看了一眼,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