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婕急急闭嘴。
侍者放好两份牛扒之后,欠欠身,说道:“二位先生,请慢用。”
陈洋扔给侍者一百元中储劵。
侍者又向陈洋躬身道谢,转身而去。
陈洋望着侍者远去,便叹了口气,说道:“唉,明婕啊,你钳不到我这颗钉子了,这次任务太重大了,我如果活着回来,我只能押着渡边去重庆。如果不幸,我就光荣牺牲了。明婕……”他说到此,红了眼眶,酸了鼻子,再也说不下去了。霎时间,汪明婕心里也很难过,也是红了眼眶,酸了鼻子,珠泪欲滴。她当然也知道执行这次任务会死很多特务,甚到作为指挥者的陈洋也会牺牲。
但是,她仍然把握原则,把握底线,严守纪律,哽咽地说道:“陈洋,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永远活在我心中。但是,你别指望我嫁给你。我是我爸爸的棋子,也是戴老板的棋子。我只能听从指示,和汪公子结婚,这不是个人意愿,这是任务。”
陈洋掏出手帕,抹抹泪水,长叹一声:“唉!”
汪明婕也掏出手帕,抹抹泪水,嗔骂道:“唉什么唉?我已经让你占了不少便宜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是你欠我的多。像方师父的死,没有我佯装抓你去地牢,你能通过摩斯密码传讯吗?不然,他肯定会供出很多潜伏的同事,包括你。接着,为了营救两朵电讯之花,我佯装接受你的建议,把你送到医院去。还有打垮警卫总队,帮你劫我父亲的货,印中储劵一事,也都是我帮你善后的。诸如到各大看守所窃取犯人名册,窃取参加汪伪还都仪式人员名单和炸毁樱花号专列。不过,你还是有两件事很有成就的,就是杀季云雾和刀劈傅晓庵。像抓捕老谭和营救风长青,没有我出手,你能办成吗?难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吗?”她说罢,又东张西望,然后低头拿起刀叉切牛扒,一边喝白开水,一边吃牛扒,竟然没碰那杯拉瓦萨咖啡。女人对感情,往往比男人对感情要专一,就连喝咖啡也是一样。汪明婕习惯了蓝山咖啡的味道,竟然不碰其他品种的咖啡。
陈洋作为资深特工,自然是很细心的人,他注意到了汪明婕这一细节。他拿起刀叉切牛扒,吃牛扒,感动地说道:“谢谢!我晚上拿到接头暗号,就去明皇宫遗址内等你。那地方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小鬼子也不敢去,咱们带上手电筒,把车开进去,可以细聊。”
汪明婕却鬼精灵,娇艳地说道:“我不去那地方,上次,余爱财就是在那里被你的人弄疯的吧?你想去那里占我便宜,利用那地方晚上闹鬼来吓我。”
陈洋俊脸一红,说道:“那行吧,去望江楼。鬼子在那里的监控点肯定已经撤了。哦,对了,你晚上得带些汽油给我,我的轿车没啥油了,现在也无法去加油。”
汪明婕点了点头,说道:“嗯!可以。现在你先走吧,我呆会坐马车回去。”
陈洋点了点头,掏出一捆中储劵放在汪明婕面前,便出去驾车找骆金兰。
汪明婕看会报纸,东张西望,拿出两百元中储劵,放在餐桌上,出去招手叫来一辆马车,乘马车回归风云饭店。这里的马车比北方的要洋气许多,多是西欧的样式,以英伦风为主,分为敞篷和厢式两种。市民婚丧嫁娶大多租用厢式马车,并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此外,商家从下关码头运货进城要用马车,外地旅客游览风景也要用马车,所以,南京城内马车行也是越开越多,常常维持在400家左右。一些贵人和大户人家还备有专用马车。
骆金兰并没有离开南京。
她是因为梁珍在上海虹口梅花堂外的轿车里窃听到陈洋身边有叛变了,所以,她提前接到了梁珍的电文,在小狮子晒好相片,她就收拾东西,搬到市区西面的张家塘一幢公寓的地窖里去了。这个地方,只有她和陈洋知道。当时,她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里,也打了几个电话,试图联系陈洋、南涛、霍建玲,但是,都没能联系上。她只好先找些丐帮弟子,吩咐这些丐帮弟子先潜藏起来,并提醒这些丐帮弟子,只能听陈洋号令,其他人的号令,绝不能听,因为有人叛变了。然后,她先潜伏到张家塘,独自承受着痛苦和煎熬,静待陈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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