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是右宰相遭人追杀,于兴元失去踪迹了。”丘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叹道:“事情可大可小,爹爹要我到杭州姑姑家避避。”
“啥?”阿真一怔,这个版本和他也忒像了吧?咋舌喃喃:“没想到连宰相都会遭人追杀,现在的贼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靠!连宰相都被人追杀,这个夏周搞毛啊?还有,宰相不是只有一位吗?什么时候又跑个右宰相了?
丘远也是难于置信点头,气愤之极拍桌,“谁说不是,现在的贼子真是胆大包天,连天子宰辅都敢暗杀,着实此有岂理。”
阿真倒没他这般义愤填膺,知根知底询问:“你爹怕宰相丧命于兴元会遭牵连,所以命你到杭州亲戚家暂避?”
“杭州有位姑姑。”丘远点头,随后重重叹出一口气说道:“避避只是其一,其二娘亲是想搓合我与表妹。”
“不是吧?”听到这声表妹,阿真连忙欺前劝道:“近亲不可结亲,不然会害了后代的。”
古代盛行表亲联姻,丘远当然不懂基因是什么东西,可却也咐合道:“表妹虽貌若天仙,可我心系凝儿如何能与表妹结发。”
“对对对。不能,绝对不能。”阿真举双手双脚赞同,把杯子往前一碰喝道:“丘兄喝。”
“阿真兄台喝。”丘远心情沉重,感觉今天的酒水与白水无二,越喝凝儿的倩影越是清楚,她的一颦一笑近在眼前,她的一字一言犹似耳边。
一口气从兰州奔到兴元,苏婷婷绝颜无色,眼眶又红又黑又肿,一个人恍恍惚惚半坠于马背。眼泪停了流,流了停,直至泪流干了,流尽了,虚弱似要晕倒,可却强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往兴元冒雨急奔。
丑时尾,急的如热锅蚁蚂大堆官吏听闻右相夫人来了,陆离诚老脸大哀,急领着诸官奔下台阶,对被扶下马匹的倩影跪呼:“下官磕见一品夫人,有失远迎……”
“诸位勿须如此。”空谷幽兰声音虚弱之极,苏婷婷头重脚轻唤起一干官吏,急忙询问:“可有找到夫君?”
“是……”陆离诚战战兢兢起身,双眼往前一窥,脸色蓦地骤变,骇然大惊看着站于雨下的夫人脸呈尸白,发鬓湿乱,衣裳潦倒肮脏,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眼前的夫人一副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姿态。
“快传大夫,快……”骇惧都不足于表达陆离诚的惊恐,别右相没到找,夫人就先死了。
知道这位大人在惧怕什么,苏婷婷虚声唤道:“上江总督勿须如此,还是快快找夫君为首要。”
“是是是。”从子时便不停寻找,把所有禁兵、府兵、河兵、县差都派出了,就是找不到这位石沉大海的大爷,陆离诚很想死地躬身急邀:“请夫人先到府中坐坐,如……如右相有在兴元,纵然把兴元挖地三尺,也必找寻出来。”
“是呀,是呀。”西城府浑身又是雨又是汗,颤抖躬身忙请:“请一品夫人先进陋府用……用茶水。”
沈海四天五夜未睡了,一双老眼深陷,担心不已劝道:“是呀,小姐还是进府歇歇为妥,姑爷该快找到了。”
“沈总管您劳累了。”苏婷婷拾步上台阶,不舍地对陆离诚询问:“上江总督,可否安排厢房让沈总管歇息?”
“当然,当然,夫人快请,快快请……”城西府如他自已的,陆离诚伸长手臂,急步跨进门坎,怆惶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夫人领前。
酒过数盏,阿真头重脚轻地劝停丘远,便离开他房门,累极的按记忆返回厢房,走到廊道中扭头往幽灯廊道观看。
“奇怪……”
“嗝……”
打了个酒嗝,头重脚轻地瞟看四周,感觉所有的雕梁景致都一个样,眯起狐疑的双眼细细往雨中对面廊道眺去,老脸顿时一个愣怔。
“不是吧?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那也不会看见沈老爷子呀?”很难相信三更半夜竟然在一栋不认识的府内看见沈老爷子那头白发,阿真喃喃叨念中大力揉搓喝昏的双眼,往再眯。
“我靠!”惊见丘远他妈所领之人真的是沈老爷子,阿真错愕了一下,随后他乡遇故知呐吼:“沈老爷子,沈老爷子。”
着实是累到受不了了,沈海哟不过大小姐,便让西城府家眷领着他回后园歇息,昏昏沉沉还未过廊道,突闻这道熟悉的声音,深陷的黑眼眶马上往声音来源惊喜急看。
“混小子,真的是混小子。”惊见对面廊道那个挥舞双手的人正是混小子,沈海所有的困意瞬间消褪一干二净,难于相信数万人马差点把西城给拆了,可他大爷别的地方不躲,偏偏就躲在城西府大人家中,这都成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