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去,讲这么多竟然还不懂?这家伙也是一头蠢猪啊?阿真双目大睁,狠瞪眼前张迷疑脸庞,皱眉说道:“那就简单一点的来说,如果你们把所有人都杀死了,你们吃什么?菜是不是要自已种?绸缎是不是要自已织?杀死这些勤苦的百姓,谁来养活你们的百万大军?”
终于懂了,群将大彻大悟当场万佛升天,整齐点头赞成,感觉听了他这一席话,好像进步了不少。阿球球佩服看着阿真感概不已,草原儿郎大肚地抚胸躬道:“虽然以前不太服气你,不过格格喀额驸确实是天人之才,看法独解精准,以后便留于我们金辽,共谋大业吧。”
“算了,我在一个地方呆不久,要到处乱跑心情才会快活。”说道,对在帘外探头探脑的耶律栉等人招手道:“过来给更衣。”
“是!”耶律栉等一干微末小将佩服不已,敢对动不动就砍人的耶律大王又骂又呸又打,且还把蛮牛骂的哑口无言,更连让他们的智王都抚身弯躬,除了圣上外,也就蔚蓝大郡王了,哪里还敢迟疑片刻,急忙奔到柜中,掏出天宇蓝的彩带郡王服,手忙脚乱赶紧为他宽上。
“对了。”如木偶一般站着让群卫折腾,阿真扭头往额头滑汗的群将说道:“这个地方不要多呆,让兵士们过河再吃饭。大军一定要远离河边数十里落寨,收回所有船舶,准备过冬。”
三色大郡王的服饰,蔚蓝四兽彩服,群将第一次见有人穿,瞪大铃铃双眼争先观看,只感觉喀喀格额驸俊美的宛如天神,好像这套四兽郡服原本就应该穿在他身上一般。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属阿球球,原本这套天宇蓝的郡服是他的耶。
“远离河畔落寨?”不爽瞪着阿真,阿球球抿嘴道:“那不让敌军有空觑登岸吗?”
“别想把那顶可笑的帽子戴到老头上,随便给我扎捆起头发就行。”阻止耶律栉捧着的那顶平顶彩帽,阿真才转眸看着阿球球,不答反问:“现在是什么时节?”
“入秋季……呃?”回答的阿球球自个儿一愣,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入秋后皆是北风,中秋过后北风更是凛冽,如周军顺风冲进我水寨用火攻,那就不妙了。”
“不用冲进水寨,行驶到箭的射程,然后点上易燃油物,数万兵众几番轮射,风北再助大火往岸上烧,不死都能让你们脱层皮。”头发被扎捆好,阿真走到镜前左右瞄观一番,只见镜中之人俊美飘逸非凡,才满意跨步走出内帐,转头对亦步亦趋的群将笑道:“这还是下计,要是我的话,就于半夜子时派五千兵马驾火船快舟五十只,十万兵马驾战舰二十只护航,火船头上列布特制勾钉,船内装载芦苇、枯穗、干柴、浇灌桐油,油上洒硫磺、硝盐等引火之物,于二十艘战舰突破营卡护于两翼,点燃快舟冲进水寨。”讲到这里,阿真见群将脸色皆变,嘿嘿笑问:“后果如何啊?”
还能如何?阿球球脸色煞白,额头密布冷汗,不敢再拿巧,既是感概又是佩服地讪讪道:“喀喀格额驸真有神鬼之才,短时内已把全盘计划构思全了。”
什么神鬼之才,阿真心里纳闷,神鬼的全都是电视剧,他只是照单全抄而已,嘿嘿裂笑挥开帐帘,瞧见昨晚的雨小了许多,无所谓地跨步走入雨中,不再多言往战河边三四层楼高的巨大战船跨了上去。这群只懂打仗的将军不难搞定,难就难在玩政治的耶律绪保身上,头疼啊。
夏周,金陵皇都!
“大捷……”
“大捷……”
一匹黄袍快马高举手中战报,从北面白虎街往朱雀南街飞驰,一面驾策一面扬声呐吼过外城、内城各条街道,咻矢直奔皇宫。
各门桥、各街坊的商旅百姓、各行各业、各色各路,不管是讨价还价的,还是高声哟喝的,听到这阵大捷战报,人声鼎沸茶酒楼馆嘎然停声,戏曲小院鼓琴蓦然罢停,所有百姓、显贵皆是愣怔,缓缓回过神来时,通天彻地的暴炸欢喜顿骤而起,声嘶力竭欢呼畅笑此起彼落,一半以上百姓军兵皆然落泪,输了这么多年,终于告捷,终于大捷了。
周帛纶眼眶深陷,正议完今年秋成时,突闻金銮殿外御林军喧哗,怒叱未出,惊见御将满脸泪渍,嘎砰被殿门绊倒,磕的一头是血,恍若无事般四脚滚爬于殿中,众君惊疑之际,御将高捧捷报嘶吼哭禀:“大大大……大……大捷,大捷了,呜!”
“捷了?”听闻这两个字,周帛纶蓦地从金椅立起,满是皱纹的老脸木怔之极,疑惑看了汤伊一眼,急骤对鲜血滴答的御将询问:“是如何个大捷?”林阿真从兴元到大名才多久,就捷了?
“是是是。”御将哭败于地,双膝挺跪,高捧捷报掉泪哭诉:“微臣不看窥捷,只听闻发来的捷兵热血澎湃讲述,右宰相于八月初六抵达大名,初七于晌午在痿谷道中烧尽狼军十五万,初七于晌午在痿谷口力拔左右敌塞,初七于入夜再夺渭山,初七夜间又克邢州、汾州……”禀到这里,御将眼泪决堤哭禀:“八月初七,一午加半夜,汾水、痿山、渭山、邢州、汾州皆已复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