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刚在水牢生啃下一只鸡和一大块羊小腿,现在还撑着呢。他指着护城何讷舌说道:“这些大叔大妈把羊毛装进麻布袋内,血水则杠到护河里倒了?”
“是呀?”耶律坩双眼顺着他的手指眺了一眼护城河,狐疑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不污染了吗?”远观那条河这么悠哉清雅,就这样被污染了多可惜。
“水和水会污什么染?几百年大家都这样,护城河反越流越清,鲤鱼一只比一只更大。”耶律坩半点都不紧着,摆手邀道:“真哥,咱们还是快走吧,你衣服这么湿,难道都不难受吗?”
“走走走。”想想也对,现在是在古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化工的东西,全都是实打实皮连肉,牛奶绝对不会喝脑残,馒头也不会毒死人,油肯定不是什么地沟内捞出来,既然都是绿色环保东西,也就不存在太大的污染了。
蓝倪儿的郡府出宫殿城门数十步就到了,这栋占地近百亩的郡府面对南城最热闹的商业街,大门石阶下摆着对大老鹰,这对老鹰大到阿真都得高高仰头往上看,才能看得见它蔑视世人的贼目是用脸盆大的蓝宝石镶饰成。至于十三阶的青石玉台上的门廊,不用说,全站满铠甲精装,高拔严挺的荷刀侍卫,这些侍卫臂膀无一例外,全都绑着黄布蓝鹰,让人一看就知道,别随便走上来,想要你的命也只是顷刻之间。
“好了,到了。”阿真上看门口大匾额后,立马对没利用价值的耶律坩摆手,“你可以回去了。”
耶律坩没料到他这么直接,讷讷摸了鼻头,主人家都逐客了,哪好意思讨茶水多呆,挑了挑眉辞道:“真哥今天刚来,是该多歇息,我明天再来拜访。”
拜访?阿真微笑摇了摇手,拜个屁访啊,这个三皇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当他是蠢猪吗?一双眼珠整天滴溜溜转,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无事献殷情,不是奸就是盗,历史告诉他,皇帝老儿家的那档破事,最好不要淌,一淌进去,说不定连腿都没了。
“真累!”抚摸着脑门,扭了扭脖子,大步便朝玉石台阶喃喃跨上,今天着实太刺激,现在最好泡个热水澡,然后往床上一躺,好好睡个觉,安抚安抚受惊又受伤的心。
众侍卫从刚才就疑惑了,不明白三皇子与和这个身着囚服的少年怎么这般热络,本来是没他们的事,可此少年都跨上台,侍卫长不得不上前扬声喝停他脚步,狐疑询问:“你是什么人?来蓝郡府有什么事?”
“洗澡、睡觉,还能干什么?”阿真眼白上翻,步伐不停地跨上府台,对面这个板脸侍卫长,淡淡说道:“我就是你们郡王,让开。”
“这……”侍卫长是有听过今天他们郡王来了,也确定见过王撵从跟前抬过,可大郡王怎么穿囚服?犹豫不决抚身弯躬,直言回道:“奴才未曾亲见过大郡王是何样,大郡主也从没对奴才描述过,现大郡主也不在府中,不敢贸然让您入内。”
“这倒是实在说,那我就等等蓝倪儿。”阿真听的满意,往玉石台阶沿上随便就坐了下去,轻轻捺动大屁股,觉的很不舒服,反正他身上的是囚服,府台又干净到反光,刚好他也很疲了。
汗!
巨长的府廊站着五十名力握腰刀侍卫,板着脸的他们,整齐往那个躺于台上如死尸的人类射去,心里大冒狐疑,如他真是大郡王,躺在人来人往大街前充当死尸,这……!!!假如他是冒充的?废话,这种灭族之罪谁会吃饱没事干冒充来耍玩?
从宫中急折返回,秋阳已是垂垂倾斜,蓝倪儿远远就见府门口躺着个囚犯,美丽脸上兴味盎然勾勒出一抹翘笑。活了十八个年头,都没这个林阿真十八时辰的新鲜,此次他来金辽是呆一辈子呢?或又是阴谋诡计?着实让人既期待,又恨的牙痒痒。
夜幕将至时辰,上京秋意已是甚浓,蔚蓝郡王府前数株紫荆、数株桑蓉已是泽黄,几片残叶随着清冽寒风,拂上于阶梯台踏。穿着夏季金丝花格彩短裙的蓝倪儿,颇感渗凉,嘘停要开腔的侍卫们,便踩着高领筒靴拾上十三层阶梯,哑然失笑睇看脚边这个缩睡于地板上的男人,但见他搂着自已湿漉单溥囚衣,睡的发抖战粟,可呼鼾声却起起伏伏,很是香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