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看。”当众受辱,耶律舞紧捂自已高凸胸脯,满腔怨愤无处发泄,突然窜前抡起拳头,劈脸往阿真无耻贼目落下。
阿真正看她胸脯的波涛呢,一个猝不及防正中鼻梁,噔时两条血柱从鼻孔内流出,啊了一声踉跄数步,砰然一头栽倒于白玉地板之上。
蓝倪儿请辞回来,远远见到耶律舞动手打人,小脸上噔时布满阴霾,急跑到呆愣的人群内,扶起阿真扭头怒道:“耶律舞,你真是越来越过份了,蓝倪儿不屑与你为伍。”
瞧蓝倪儿脸庞如此铁青,耶律舞惧怕后退数步,妩媚脸上红白交错,指着她也怒道:“不屑就不屑,我耶律舞不稀罕。”气指转到阿真身上,“你……你这个无耻下流地痞,我……我一定不饶你,舞……不是认任何人都能欺侮的。”突然掩面大哭。
刚要破骂,擦鼻血的手掌闻这道哭声,顿时愣了,茫然询问:“被打的人都没哭,你打人的怎么反倒哭了?”
耶律舞顿足道:“哭了,全都是你的错,如没有你我怎么会哭?”
闻此言,阿真更愣,白眼上翻,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行不?”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就莫明其妙难受。
他是安慰,可听在耶律舞耳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怒极拾起一块巴掌大鹅卵石子,朝他猛掷过去。
处于呆愣中,蓝倪儿反应灵敏一把扯开他,险险避开。
耶律舞眼见没砸中,气跺了一下脚,不想再呆地转身向殿门奔走。
弄不明白这个姓舞的到底搞啥飞机,受害人是他才对呀,怎么她反倒哭的这般凄惨?阿真自然反应便要去追,步伐迈跨,手臂立即被人拉住,欺身前喊:“喂,你不要想不开啊。”
耶律舞停步转身,愤怒撂狠:“林阿真,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着吧。”
眼睁睁看着那道哭泣身影离去,他心情郁郁,牵住蓝倪儿的手掌,对前面讷舌诸位摆了摆手,一言不发,也往殿厅门廊走了过去。
蓝倪儿被牵着走,走出了宫门,频频睇看沉默寡言的他,定住步伐,安心道:“你放心吧,舞如真的乱来,我会保护你的。”
我岂能让你一个娘门保护?只是不知为什么想到耶律舞怅然措败的身影,心情就好不起来,那副弱柳依依,梨花携雨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于舒发。摇了摇头对身边女人挤笑说道:“没事,走吧,肚子饿了。”
被牵着出禁城,蓝倪儿水眸粼粼上睇着他,瞧见他总是不经正的脸庞嵌着一股严峻,也不明白自已是怎么呢?他露出那种流氓笑容和举指,她气恼的紧。但现在他正儿八百严峻威峭,她又心烦的难受。自个儿到底是得了何怪病?怎就不论怎么看他都舒坦不起来?
在熙熙攘攘百姓惊诧又玩味的目光下,两人相携返回了府邸,彼此沉默无语地坐于厅中椅上沉思,随着嬷嬷来禀膳,又一起用了顿寂静午膳,返回主卧阁内,蓝倪儿心头是烦闷之极,唤停为他宽衣的侍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到客房去睡吧。”
名义上虽然是她老公,但掌实权的却是她,阿真闻此不容反驳的命令,马上便把脱了一半的外服穿上,不多言语道:“那就带路吧。”
“阿奴儿,把额驸带到南厢房居住。”蓝倪儿很是烦躁,草草吩咐便端坐于妆台上让侍奴卸妆。这个男人她怎么看都不顺,不管是何样都让她烦闷之极,既然如此,那还是分开一点比较好。
刚才她却实是起杀意了,真是太奇怪了,就是当年阿球球惹极了她,她也只是桶了他八刀,且刀刀都不是重要部位,并不想要他的命。可这个男人只是不听话而已,竟然让她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杀人之意。一面气恼他地痞无赖,另一面却烦躁他威严正经,还有一面,他一按规矩之礼来对她,那副疏远样,更让她气的都不像自已了,她到底是怎么呢?
蔚蓝郡王府的南院很是清幽,楼宇画阁、山水墨林之景,比东院还要美上几分,被引领来至的阿真唤退了婢女,自已脱下郡王繁琐服饰,躺于床上酝酿睡意同时,耶律舞那副凄婉模样从脑中掠过,自然就想起怀有他骨肉的婷儿。
现在婷儿是不是比耶律舞更楚苦,眼泪是不是已流干流尽了?还没从婷儿的楚苦眼泪里收回悲凄,哀哀苦等不到他的翩儿呢?她是不是也夜夜以泪洗脸?然后是悯儿,想到悯儿他纠拧的一颗苦心脏,滴下斑斑血渍,一个女孩子家家,竟为他去抛头颅洒热血,沾着一手血腥,和那些圆滑老道的奸臣们周旋,他还算是个男人吗?三个女人,一个伤心流泪,一个失了诚信,一个则为他抡起鬼斧刀。他林阿真算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