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称万岁,悯莉心里一阵爽快,摸了摸龙雕金椅,面无表情看着一干臣子躬退出殿门,直到殿中冷冷清清,她才对身后的小桃小樱调侃:“和当皇上相比,我倒希望林阿真能陪在身边。”
小樱桃诧异,对她是越来越恭敬了,走上前福身赞颂:“公主情深,天下亦不及。”
“唉!”悯莉疲倦地站起身,走下金殿来到殿门,仰看灰蒙天际,“王可姑和蔡经治在哪里了?”
小樱和小桃紧跟于她身后,马上回答:“就在晌午就能抵达平定城,预计入夜抵达。”
悯莉负手沉默半晌,闭眼下令:“让他们马上越过老挝,在桑怒假扮老挝游兵,等护送李源兵马经过升龙时,突然抢劫,混乱之下杀死李源,随后退逃回老挝。”
“是。”小樱桃两人不太明白,既然要杀怎么不做干净了?留下根不给以后添麻烦吗?
养出几个阿斗有何难的?杀死李源所有子嗣,反遭世人怀疑,老挝吗?眼下这个哑巴亏得活活吃下,不称臣的话,她就天威大怒,发正义之师向其凶残杀害皇族之国复仇,二十一世纪某国这种事干的不少,为的仅只是个理由,她跨越千年来现学现买,没有不稳妥之处。
“再过十来日就十一月了。”从天宇收回目光,悯莉转身对两人询问:“金辽的冬天来的早,现在该下雪了吧?”
“该是下了。”小樱桃齐应。
“我想也该下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跨出殿门,负手往沥沥大雨下站定,仰起美丽小脸,看着不断从灰蒙天宇落下的线雨,静闭上双眼,静静感觉天地苍茫的凄零。
老公,悯儿已训练出三百六十七个不是人的人,这三百六十七条命就给你了,好好的用,一定不要死了,逃出金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肚里的孩子还等着叫爸爸呢。
金辽,上京。
大雪在三日前就开始纷飘了,纷纷洒洒把上京染的洁白无垠,各家各户的绵袄、雪靴、羊帽、炉火,热炕全都用起来了,可是有一处地方,四季一样,夏天是溥服,冬天还是溥服,这件溥服不分春夏秋冬,没有任何装饰,更无任何点缀,一袭白裤,一件白袍,袍前印有“天”袍后则印“囚”,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辩出是从上京从多牢狱,那牢里的囚犯。
阿真坐在枯草上,胡须胡杂皆长了起来,发丝掺差不齐,上面夹着杂根稻草,依靠在囚壁看书的他,偶尔抬起满是污渍的手指,伸到肘下、脑门上、胯当下、后背挠了挠,挠不到的正背,就贴在墙上蹭了蹭,还好是冬天,跳蚤基本都被冻死了,要不然,哈!那可有得受了。
“吃饭了,吃饭了……”寂静天牢内,突然响起一阵锣声哟喝,随后众犯如恶极野狗一般,争先恐后,或爬或奔全都朝铁栅涌围,长长伸出漆黑瘦削手指,人人抓了颗跟牛粪一样的黑悖悖,也不怕噎死,当场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阿真布满胡碴又邋遢脸庞不抬,如没听到这阵哟饭声般,无聊之极地翻着手中的医书,努了努嘴自言自语裂骂:“瞧这蒙古大夫吹的,什么女人那地方痒了,用狼牙二两,蛇床子三两,煎水热洗。我呸,女人痒了,塞给她个带把的,一起到床上滚几滚,保证棍到病除,用什么药啊?神经病!”
也实在是无聊,牢中别的东西没有,书却有一大堆,阿蓝怕他闷塞了一堆,小丫头也怕他闷,塞了她最宝贝的魔法书让他练,有关于这本魔法书,阿真特别的纠结,纠结到蛋都疼了。
据说蒙古大夫收到他的重礼,感激的无以言表,三番四次到郡王府都拜见不到他,最后被阿蓝领到监牢来了,当他看见自个儿成了囚犯,那浑噩样简直就不是人类可以扮出来的。然后就有一有二有三有四,隔三差五往天牢跑,时常一来就是一、二个时辰,刚好阿真无聊的慌,有个陪聊还不收费,当然极度乐意,遗憾蒙古大夫如果是少女那就更好了,不过有总比没有来的好。
这不,不知道是前天还是大前天了,天牢里永远是阴阴沉沉,没有白天也没黑夜,反正他就塞给他一本据说是数代所著的药家经典,里面记载着麻麻密密东西,各种用途,各种病的治法,蠢驴是怎么下蛋的,鸡鸭是怎么交配的,旮旮旯旯一大堆。蒙古大夫还很有心,怕他看不懂,不仅加了批注,还画上插图。真可谓是简单好记,易学易懂,现看现会,只是……
“哇哈哈哈……”翻过女人痒要怎么办的页面,阿真顿哈哈大笑而起,翘起二郎腿抖念:“腹部积水,用射干根捣汗服一杯,水即下!”念完,半点都不相信地骂道:“我嘞个去,你个蒙古大夫饿滴神啊,好厉害啊,药到水下啊?比电动棒还要猛啊,人家电动棒还要撩拔一会儿,水才会下,瞧这家伙吹的,服一杯,水即下。我干!不知道脑部积水,服一杯会不会也即下?如果会,那脑残一族就有救了,阿咪佗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