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车把式极度相信,恭敬有加再连连告辞一番,才赶忙调转马车顺原路急速飞奔离去。
“苏州,哇哈哈哈……”远眺笨蛋被吓走了,阿真终于忍耐不住从地上蹦了起来,鸡动,鸡非常好动,也调头朝远方的苏州大城门疯狂奔去。
“真……”杨腾飞傻眼,愣看往城门急奔的真哥,见他兴奋的连禅仗都扔在地上,老脸大窘对好奇投来侧目的四周百姓阿咪佗佛了一下,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禅仗,抡腿前追。“皆空你的禅杖……”
来来往往的商旅百姓一头雾水,茫然观看那个突然得了失心疯的和尚,赶紧闪开道路让他先行,不明白他怎么尿屎急成这般模样。
苏州城依然繁华,巨大的门洞进进出出日夜不歇,城卫们也是直挺守着岗位,大量的牛车、驴车、马车、货车、客车川流不息,一派兴兴向荣,与从前一模一样。
“老子回来了,哇哈哈哈……”阿真激动的眼角溢着晶莹泪光,多久了,自七月到现在,整整快半年了,半年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的,呜……
腾杨飞追来便见真哥哭的稀里哗啦,仰看苏州城上的巨大匾额,心头沉寂猜测:“真哥,你的家在苏州对吧。”
“是呀,腾飞你有所不知,我整整半年没回来了,家里的妻小不知怎么样了。”想到婷儿与肚里的孩子,阿真一时间更是眼泪哗啦,一路的辛酸苦处,一路生关死劫,不知如何的说,也不知向谁倾诉。
杨腾飞听到半年,神态扭捏暗寸,才半年而已,他经常一出门就是一整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好了,真哥,咱们快进城吧,虽然你一路对我又打又骂,不过确实救过我的性命,进城后我找到好友,必邀您上好地方一起玩玩。”
闻言,阿真抹了抹眼角泪渍,对杨腾飞皱起眉,疑问:“杨爷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打算到了苏州就让我吃铁称坨?”
“这自是当然。”杨腾飞顿时爷上了,指着阿真哼道:“你这个小小的平民,竟敢强行剔光本候爷的发,还敢威胁恫吓本候,甚而动不动就欧打本候,砍了你都不为过。”
阿真听他这番话,神色顿时一懔,正待开口破骂之际,杨腾飞见他脸色大变,呵呵赶紧安抚道:“算了,真哥你虽然混帐了些,不过却也没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些本候都不计较了,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讨门好差事。”
“是吗?”阿真肚里的火上窜,脸皮抽筋询问:“不知杨爷打算给小的讨什么差事?”
杨腾飞知道他生活过的苦,呵笑拍了拍他肩膀,大气滂沱道:“真哥放心吧,苏州府与本候是故识,只要本候开个声,你从此的生活便有了保障。”
“那小弟就先谢杨爷了。”话毕,不屑地咳出一口浓痰,往他脚边一呸,扭头就朝苏州城的大门洞跨了进去,他苏州府敢让老子给他大老爷办差吗?
杨腾飞被呸了一口浓呸,笑脸顿僵,茫然愣看气走的真哥,搞不懂自已做善事反而被呸痰,抠了抠脑门想想,这个叫真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别扭,可能是穷惯了,活脱一副叼民样,都穷的跟乞丐一个模样了,还能这般嚣张,爷就跟去他家看看,说不定家里的婆娘都改嫁了,孩子叫别人亲爹了,到时他再好好的奚落奚落,也算是报了脑门之仇。
“真哥等等!”一番想后,杨腾飞跨步兴奋追上去,虽然这家伙脾气别扭之极,不过人倒机灵的很,他出去这么久,家里的妻子八成以为他死了,绝对不是改嫁就是饿死,他成了孤家寡人,还不如跟着他去办差。呵呵,想到这里杨腾飞一阵大爽,从此以后他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过得先把一身弱绵绵治好才行。
阿真连理都没理身后那个跟屁虫,入了北城咕噜大眼便睇看熟悉的各家摆摊与店铺,商人小贬依然卖命哟喝,百姓们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嘲杂讨价声此起彼落。当他走到四叉路,目光自然往那间金纸店眺去,没瞧见沈老爷子来卖纸金,翩儿的牛肉摊,也不知何时变成豆腐花摊摆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感概不已,停顿的步伐往南跨。翩儿,夫君很快就去接你,很快,很快。
杨腾飞没想到真哥还懂诗赋,听得一愣一愣,狐疑跟着他往南城走,走着走着,见他老马识途地拐过一片豪华玉道,随即一栋张灯结彩的将军邸便蓦地出现于眼中。
“真哥,等等……”杨腾飞远远眺到匾额,急急拉住迳自向前的他,“你不用再来乞讨了,跟着我到苏州府,我给你钱。”
“啥?”阿真归心似箭,马上就要搂到娇妻了,手臂突然被拉住,再听闻此话顿时一愣,疑惑转眸询问:“杨爷你认为我要去乞讨?”
“难道不是吗?”杨腾飞凝看张灯结彩的骠骑左先驱府,眨了眨眼指道:“难道真哥不是想去乞,呃,化缘吗?”